缩进屈起的膝盖,很久很久,久到齐宿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便听见压抑的女声低低响起。
“我想……”
“我想……”
“我想……”
她连说了三句,没一句拼成话,紧紧咬住下唇,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内心的薛知恩,吐不出半个字。
齐宿恍惚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揭到她的伤疤,手掌很轻地拍了下她轻颤的脊背,心疼地说:“没关系,你可以不说。”
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薛知恩颤动的双肩止住,后背男人偏高的掌温透过来,仿佛要透进心脏。
她躲开。
齐宿跟上,说:“今晚要帮你多按一按,现在你肯定在疼。”
他盯着她微白的脸色。
被看透的薛知恩有一瞬的恼羞成怒:“你——”
但是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在看到他隐含期待兴奋的褐眸又咽了回去。
她暂时忍了。
薛知恩头埋在暖烘烘的枕头里,男人细细地按着她的腿,痛感被大幅度缓解,困意袭来时,薛知恩问:“今天几号?”
“今天是二十号。”齐宿如实说。
“嗯……”薛知恩声音闷着,像远处传来的,“谢谢。”
齐宿按摩的手一顿,默默看向睡着的她,因为日期的第二声谢谢,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希望是他想多了。
二十五号这天,齐宿要带她去医院复查,他一早准备好,欢快地不像要去医院检查,像要去民政局结婚登记。
他吆喝站在阳台的薛知恩:“知恩,该出门了。”
她这几天没有那么抗拒阳光了,但总是在眺望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宿问不出来,只能缠着她,惹着她,让她多些生气。
天天想弄死他,就不会想不好的事了。
薛知恩一直未眨的眼,缓缓睨向被摆在阳台的小盆栽,可爱的小花旁其他几个花骨朵也因齐宿的细心照料开放了,令人心里发暖。
他好像什么都能养得很好,猫养得胖成球,花开得欢,连她瘦削的脸颊都多了些肉。
“是不是很好看?”男人不知何时凑过来,头挨在她肩头。
他说:这是一种迷你月季花,每盆开出的花颜色会因温度变化,现在天还凉,花心有淡淡的粉色,温度高的时候就会变白,花心有黄绿点缀。
“到夏天时我们再一起看吧,我还买了很多别的植物,把阳台都摆满,到时候全开花了只是看着心情就会变好。”
齐宿眉眼弯弯,讲述他们的明天,后天,下个月,明年……或更久。
崔商想用毒.品控制她,这男人想用温暖的体温,贴心备至的照顾,灿阳般的笑容捆住她。
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因为温暖和毒.品都会让人上瘾。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