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薛知恩停止,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似是在不解他的疑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回报吗?”
“……”
齐宿后脊极速发凉。
他瞬间坐起身,握住薛知恩的肩膀,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薛知恩,你跟我结婚,如果你死了我可会继承你的庞大财产。”
薛知恩的母亲过世,她的父亲对她向来放养,配偶无疑会是她所有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薛知恩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你应得的。”
什么补偿?
齐宿不知道,齐宿不敢细想。
但薛知恩直接告诉他了,她头贴着他微微冒汗的额,阖眼轻笑:“补偿你年纪轻轻变寡夫,你可以拿着我的钱再去娶别的老婆,怎么样?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不是很棒的未来?”
不怎么样。
一点都不怎么样。
齐宿好难受,心要被闭息感捏炸了,他尽力维持笑容,忍痛回绝他做梦都想要的身份。
“我不要跟你结婚。”
他只想薛知恩长命百岁。
薛知恩大概没想到他会拒绝,顿了顿,齐宿别过脸,深呼一口气:“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放开我吧。”
“可是——”薛知恩掰过他的下颚,“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
齐宿的眼里积出一泡泪,看她的眸光里情绪很复杂,薛知恩并不能完全读懂,但能看出他拒绝得很艰难。
薛知恩也并不关心他怎么想,刚想附身,嘴巴就被热掌罩住。
齐宿漂亮的杏眼瞪着她:“不要再亲了……再亲你以后不要想从我的床上下来了……”
薛知恩沉默,在他手终于放下时,说:“你根本不敢对我怎样。”
她看透他了。
齐宿却没有被戳破的窘迫,直勾勾地盯着她:“谁知道呢,我只是现在还有理智。”
能不能忍住不对她做什么,齐宿自己都没办法打包票。
即便他再自卑,再怯懦,他也是条时刻会对着薛知恩……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扑上去?
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可能是被他唬住,薛知恩确实没再去亲他了。
日常生活还需要继续,齐宿把这篇翻掉,把左手心一直攥着的烟灰和那根她咬过的烟蒂好生收进小盒里,就准备去清洗一下身上。
他在浴室前单手脱外套时,薛知恩真诚问:“需要我帮你洗吗?”
齐宿:“?”
薛知恩大概想到自己是生活废物,她抿抿唇,继续真诚:“我可以学。”
齐宿:“……”
齐宿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的脸已经烧红了,舌头磕磕巴巴也拼不出整字。
‘砰!’
浴室门被拍上,男人逃似的跑进去,后背抵住门,缓缓下滑,瘫坐在地上……
他双耳赤红。
真是要疯了。
薛知恩看着紧闭的浴室,捏着慢慢变温的手指,冰冷的周遭因一个人暖起来,心头的冷水被换成温水,温暖四肢百骸。
薛知恩捞起一旁的烟盒,刚拉出一点,像是想到什么,手指迟疑。
两秒后,烦躁地塞了回去,扔到一边。
齐宿洗完凉水澡出来时,薛知恩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太久没睡了,眼下有一截淡淡的乌青。
齐宿蹲在沙发旁看着她,从眉到眼,从唇到心,从头到尾,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她看到半夜,就像要把这一周的份都补回来。
凌晨三点,薛知恩睡不安稳,她被惊醒了,入目就是齐宿那双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