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语气郑重地像在跟我求婚。”
齐宿试图缓和过于严肃的气氛,半开玩笑道。
薛知恩可没有一点与他玩闹的意思,黑如点漆的眼睛映着他的五官。
齐宿在其中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能看到自己。
好像她眼里只有自己。
好像他是唯一。
好像她真的是在求婚。
齐宿唇角的笑弧渐渐拉平,不再用笑容掩饰情感,沉声说:“纹吧,我不会后悔。”
他会不会后悔不知道。
薛知恩感觉她一定会后悔。
但极其不理智的冲动驱使她在男人身上做些疯狂的、无法挽回的事。
他有这种勾出她最低劣残忍本性的能力。
圆润的指尖按在他腰部骨骼上白皙干净的皮肤。
就像孩子会给心爱的玩具写上名字,象征归属、占有,她也不过是要给一个玩具刻上姓名。
可是,薛知恩从没有给任何玩具刻上过她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
……
纹身针刺入皮肤的感觉很难自述,疼是肯定的,尤其胯骨被人按着,刺针,有种从那块分界线开始,上半身与下半身即将分离的不适感。
不过,齐宿始终垂着包满爱意的视线凝视正埋头认真刺字的女生,那些不适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甜腻腻的庆幸冲刷殆尽。
庆幸爸妈生了他。
庆幸老天让他活到此刻。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最受宠爱的人~
薛知恩字写得好,刺字的手艺也好,板板正正——薛知恩三个字像印刷的一样。
“嘿嘿,终于——”
齐宿兴奋地对着镜子欣赏了好半天。
这下不用怕洗澡了,之前那个签名在浴室被薛知恩按着搓掉了,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齐宿心满意足了,薛知恩却还没有。
她把纹身枪还给老板,也指着自己的腰,跟齐宿相对应的位置说:“给我也纹一个。”
“你想纹什么?”
薛知恩指那边对着镜子傻乐的男人:“他的名字。”
老板:“?”
猛回头的齐宿:“???”
“不是纹情侣纹身吗?”薛知恩没感觉有问题,“他纹完我的名字,该我纹他的了。”
“……”
老板朝着表情呆傻的齐宿,揶揄了句:“你女朋友挺爱你啊。”
老板原以为以齐宿刚才表现出的舔狗样,他会很开心。
结果他没有。
齐宿脸上是难得见到的肃然。
他现在才察觉到一显而易见的事。
——薛知恩疯了。
居然要在身上纹他这种小粉丝的名字,排除被夺舍的可能,她一定疯得很严重了。
“不行,”齐宿第一次不容置喙地拒绝她,“你不能纹。”
哪有神像会刻上信徒名字的道理?!
“你行,为什么我不行?”
“那你就帮我把我的名字也纹上。”齐宿亮出另一截腰,“反正是你帮我纹的。”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越不让她干,她越是要干,她是来叛逆的。
“老板,我出钱不用管他,纹他的名字!”
“老板,我也出钱,不许给她纹!”
“你能有我有钱?”薛知恩皱眉。
“我可以把身家都掏出来,”齐宿坚持,好像在拍卖会一样拍桌竞标,“我愿意倾家荡产!”
“你……”
薛知恩不理解。
他那么喜欢她,她在纹他的名字不应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