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心脏骤然一停,顺着声音来源抬头看去。
一直只在他脑中、梦中存在的人正蹲在他床边,睁着一双明艳的桃花眼盯着他瞧,好像从天花板的海报里掉出来了。
虚幻的妄想变成现实。
这一幕将齐宿砸懵了。
薛知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变态,你不是在叫我吗?”
下一秒。
她的手忽然被握住,整个人被拉上了床,腰背被他抱紧,五感只剩他滚烫的心跳。
又吵又热。
薛知恩要喘不过气了:“松开!”
齐宿头埋进她颈窝,闻着她的气息,才愿意松些力道,跟没断奶的小狗崽似的呜呜咽咽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在叫我吗?”
这人睡觉也不关门,她出来找水喝,听见他跟叫魂一样叫她的名字。
齐宿忍不住笑:“我叫你,你就会来吗?”
他本以为薛知恩不会回应,但她不疾不徐地回。
“如果我听到的话。”
“……”
薛知恩说:“你的心跳真的很烦人。”
“这都要怪你,”齐宿露出湿漉漉的眼睛,“都是你让它跳个不停。”
“那我走?”
“不要走,”齐宿赶忙抱紧她,“我不想你走。”
薛知恩听着不断过载的心跳:“你会不会跳死?”
“感谢我没有心脏基础病,”齐宿说,“不然在你出现在我床头的时候我就该幸福死了。”
炽热直白的爱意,一边倒向她。
薛知恩垂着眼眸,似乎在沉浸这份温暖,默不作声地揽住他。
“齐宿。”
“怎么了?”
“你真的好变态。”
“……”
天花板那是她没错吧?
他刚才丢到一旁的是她的什么棉花娃娃?
他以前每天都在这种被无数她注视的房间醒来?
说实话。
她现在已经被恶心到脱敏了,居然只觉得诡异没那么反胃。
她拽紧他后背的衣料:“你这恶心的家伙到底多喜欢我啊?”
齐宿不太敢说话。
薛知恩捏过他的下颌,冷冷凝视他:“我丢下你这条坏狗,你是不是就找不到其他主人了?”
齐宿呼吸一滞:“我只当你的狗……”
“我不要你,”薛知恩挑眉,“难不成你也不会跟别人结婚?”
“那是当然啊!”齐宿说,“我不会违背自己的感情,更不会伤害别人……”
他不做心里有人还跟别人有牵扯的人渣。
而薛知恩镌刻在他的骨血里,忘不掉的。
他这个好欺负的样子,很容易激起心底深处的恶劣。
薛知恩勾起他的下巴:
“那我跟别人结婚怎么办呢?你想要当我的情夫吗?”
“我不会当的,”齐宿眼中充满笃定,吐字的尾音却在发颤,“我不会当的……”
他也有点作为狗的尊严。
“呜……我不会当的……”
齐宿要哭了,他忍着不断往上翻涌的眼泪。
对一个好人家,根正苗红的男青年说你以后当我情夫还是太侮辱人了。
就算是齐宿这种变态也受不了。
薛知恩皱眉,毫不怜香惜玉地按压他红通通的眼角,硬邦邦地说。
“想哭你就哭!”
“……我不想哭,”齐宿挡住眼睛,不停重复,“我不想哭,一点也不想哭。”
薛知恩莫名烦躁:“好了,我不会让你当情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