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豪门贵女来说,再名贵的植物不过一栽在自家绿化带的野草。
她家的老祖宗,年纪大了也爱附庸风雅,养了一院子兰花,请了专人专门打理她那些宝贝国香。
薛知恩不喜欢,一堆破绿叶子花,搭那么多钱没意思,不像齐宿,多节省,路边的狗尾巴草他拔回去都养得很好。
薛知恩蹲在一戳就收回叶子的含羞草面前,觉得跟齐宿很像。
便宜,好养活,极容易害羞。
一个一碰就收起叶子,一个一碰就脸红得不行。
不过虽然齐宿这人质朴又节省,很会过日子,极擅长跟人讲价,比如现在,正忙着跟花店老板砍价一株白粉的三角梅。
薛知恩手指撇着含羞草闭合的叶子。
但他在某些地方的消费好像还挺高的,如果保险箱里那些不是他弄虚作假博取她信任的假币的话。
那他明明没拿她的钱,却买了豪车,塞给她一堆名牌,家里买菜,做饭,水电燃气费她也从没在意过。
一直是他在花钱。
他好像还挺有钱。
26岁,普通家庭,男,自由画家,说换几百万的车就换,说买几十万的衣服就买。
要是齐某没有卖过身,走过不正当的捷径,那完全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她……这样算不算被男人包养了?
资产一下子包养十条齐狗都没问题的薛知恩沉思。
结账的时候,齐宿捎上了那小盆被她‘玩弄’得全部闭合的含羞草。
他付完钱,薛知恩很认真地问他:“我是不是被你包养了?”
齐宿:“……”
闻到八卦味道的花店老板:“……”
“我们是男女朋友,”齐宿羞涩,“花我的钱不是应该的吗?”
“那我是不是也该给你花钱?”薛知恩思考,“你想要什么?”
豪车?豪宅?名表?还是钻石?
齐宿想笑:“你不是已经送过我礼物了吗?”
不是说那些巴掌,那些怒骂。
他指指老板包好的向日葵,心满意足地说:“你送了我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
她亲手做的礼物。
是任何东西都不比上的,给他金山银山都不换!
薛知恩记起那个随手做的、模样还丑丑的钩织向日葵,不禁对有情饮水饱的男青年露出一丝同情的眼神。
“我认为你还是要点贵的东西比较好。”
最起码不要被她白亲白抱,便宜的含羞草都要花钱购买,他不仅免费还一个劲倒贴……
有钱不要,薛知恩觉得他笨笨的。
“那个不贵吗?”齐宿忙问,“你还给谁亲手做过礼物吗?”
薛知恩沉默了。
好像还真没有。
就连她母亲她也没送过……
大概是因为太丑了,只有他这种好糊弄的蠢货会当成宝。
但这份默认无疑加大了齐宿的虚荣心。
他笑,狗尾巴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看吧,薛知恩,你送我的是无价之宝。”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