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连你一块揍。”
她有时候发疯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齐宿拍着她塌陷下去的背,“我知道的。”
他说:“你没有错,是我不够有眼色。”
什么眼色?
她那时可根本没看他一眼。
薛知恩对不管踹开几脚还往上凑的他无言以对。
“你也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估计是精神压力过载,再加上今天确实醒的太早了,她窝在他襟前睡着了。
齐宿把她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给她掖好,凝视着她熟睡的脸蛋,宠溺地,留恋地轻摸了摸。
不敢用力,怕惊扰她。
又实在心爱,实在不舍,在她嘴角落下蜻蜓点水似的一触,便利落地起身。
但他跨出一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倏地回身,轻手轻脚地拨开她的头丝,肉眼可见金色挑染的发根在泛红发肿。
他下颌绷紧,似有筋脉在贲张。
刚才他怎么没给那死猪头一脚?
齐宿握着躁动的双拳退出房间,周身压抑。
屋内安稳平静,在被他布置温馨的客厅站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拉起外套的兜帽,出门,用钥匙反锁602。
下楼。
‘咚咚咚——’
“谁啊?”
刚被楼下热闹吵醒,想睡个回笼觉的陈奉孝顶着鸡窝头打开房门。
“奉孝,你帮我个忙。”
男人稍抬头,露出遮在兜帽下的发沉眉眼。
“……”
‘嘟嘟嘟——’
“你有没有崔商的电话?”
“你要那个瘟神的电话干什么?”
“你把他的电话给我,还有——”
话筒那头顿了顿,电流声滋滋:
“我买了晚上到首都的机票。”
“什么?”
“萧骋,这次你要帮帮我。”
“……”
薛知恩醒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早晨还一望无际的蓝天阴霾遍布。
她喉咙有些干哑,床头的水已经凉了。
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手腕沾血的翡翠镯子被摘下,擦净放在床头,薛知恩看了一会儿,下床。
阴雨天,她的腿脚难免不适,但在齐宿的调养下不至于多疼,就是步子会慢很多。
他不在家。
薛知恩关上书房的门,不知道是回对面了,还是出去买菜了。
她坐到沙发上,眼神空白地等待。
他是条好狗,总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出现在她面前。
但这次没有。
薛知恩转动木讷的眼珠,将视线移到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上。
是陌生号码来电。
平时即便是通讯录的人她也不会接,空寂的房间仿佛在催促她什么。
第三遍,她拿起手机:“喂……”
“Honey~”
话筒里,崔商直截了当:
“齐先生在我手里,要是不想他死,就跟我回去办婚礼。”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