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长的快,再加上吃的多吃的好,现在已经是圆滚滚的小胖鱼了。
她撒了把鱼饲料,看它张着小圆嘴吐泡泡,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本想再撒,放在桌上沉寂许久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人神情稍滞。
同一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
薛家人从来是不讲道理的,你门不开,他们便将门卸了。
“跟我回去。”
从出事开始一直未露面的薛家现任掌权人——薛景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
一双相似的桃花眼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冷漠,只是他更显沉稳淡然,也更阴狠毒辣。
“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的父亲从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
他身后的助理,将一张张照片摆放到她面前,从楼下的大爷大妈,最近刚回老家的老奶奶,卖水果的母子,养狗的青年,再到对面的邻居和他的父母,以及那只猫……
薛知恩的脸随着照片的增加渐渐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薛景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上齐宿那张灿烂的笑脸,“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弄死。
弄残。
弄得家破人亡。
薛知恩觉得可笑:“你认为一群陌生人能威胁得了我吗?”
“这对夫妻一生无子,很想领养一个孩子,这位老太的病可是一笔大开销,她儿子还要养家无力负担,正在为贷款焦头烂额,楼下的单亲母子,她的前夫正提着刀到处找她,这个青年在原公司被排挤郁郁不得志,只要我挥挥手他就能发挥自己最大能力,至于他——”
薛景鸿轻而易举细数出这些人的所求软肋,到齐宿这儿,他罕见地默了两秒。
确实无可挑剔。
如果放在以前他大概不会阻止他们……
“这样什么都拥有的人,想要毁掉再简单不过,你说对吗?”
他推出齐宿的照片,宛如在赌桌上推出最大的那张牌。
“我的宝贝女儿。”
眼见薛知恩的脸色难看,薛景鸿当然不会把她逼得太紧。
他说:“跟他断干净,跟我回去,我会尽全力扶持他的事业,给他最想要的东西。”
“你的邻居们也一样。”
薛知恩放在大腿上的手无意识攥紧:
“……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有闲心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因为他耽误了你的正事。”
薛景鸿的时间很宝贵,为女儿的感情生活空出这么多时间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
“我给你安排了位比崔家更合适的未婚夫,他在公司方面能给你很大的支持,回去后你们就订婚。”
“……”
“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
薛景鸿要走,始终沉默的薛知恩忽然叫住他。
“为什么执着我?”
“我在你们眼里不是废了吗?”
薛景鸿定住皮鞋,回头: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