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宿喉间生疼,像有刀片刮过。
“齐宿……”
陈奉孝心情复杂,想安慰,可看着他颓靡的神态又不知从何说起。
心里暗骂——
薛知恩这人也是狠,昨天还在海誓山盟,今天就说断就断,一点念想也不给齐宿留,602搬的空空如也,就连门锁都换了。
好似……
她从未存在过。
那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
留下当真的人心如刀绞。
“齐宿你要干什么?”
“哎,等等,等等!”
“哐——”
“……”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没能阻止他的陈奉孝也没办法了,冲擅闯民宅犯罪后立在空荡的客厅要把刚缝好的手心抓破的男人提建议。
“这样也不是个事……”
谁知,他冷笑:“你是让我上赶着再被侮辱一遍吗?”
“我就那么贱吗?”
齐宿眼角红到要渗血:“我就那么贱吗?啊?”
他就非要把脸伸过去给她打,给她踹,给她轻怠,给她嘲弄,给她凌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冷静……”
知道一向好脾气的齐宿这次是真生气了,陈奉孝刚想再说些什么安抚他情绪,就见男人无视伤手掏出手机。
陈奉孝:“……”
他就是贱。
就是贱得没边了。
只要她接电话,跟他说哪怕一个字,齐宿就能忘记昨天,继续眼巴巴贴上她,可以不结婚,不做男女朋友。
他可以当她拴在门口看家的狗,当她的奴隶,心甘情愿被她踩,被她踏。
就算是询问她能不能把这间房子卖给自己,不管多少钱他都愿意出。
起码为这段感情留个念想,想到这儿,齐宿好像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般稍微振作些精神,掌心冒汗拨通那个他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得到的号码。
‘嘟嘟嘟——’
冷漠的机械女音响起——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齐宿的心彻底死了。
他无法顾及身边还有人,无法去思考颜面,他只觉得自己裂成了两半,又被薛知恩撕成了碎片,踩成血淋淋的肮脏泥泞。
沾到她的鞋面,也成为一种罪过。
他崩溃大哭。
‘轰隆——’
倾盆的暴雨,与痛苦的眼泪不相上下。
陈奉孝早被他赶走了。
齐宿一个人躺在她时常被绊倒的门槛,高大的身躯蜷缩成可怜的一团,他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右手,那处伤是她最后留给他的‘礼物’。
他不能让它好。
他伸手去抠缝合线。
肉被再次撕裂。
很疼。
特别疼。
齐宿却笑了,俯身亲吻着往外淌血的伤口,宛如在亲吻他的爱人。
可是,笑着笑着,他又哭了。
呜咽地,压抑地,溃败地哭。
‘轰隆——’
薛知恩。
我真的好爱你。
都被你抛弃了。
还在想你的腿,会不会疼?
……
小金毛知道小猫咪是从高高的城堡里来的,它现在要回高高的城堡去了。
外面在飘着雨,风呼呼的响,小金毛蜷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