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知恩的秉性秦沁并不算了解,但她了解薛家。
这位绝不是什么善茬。
在瞄准镜里,她凝视着站在一起瞧着异常般配的两人,从女人搀扶他的手臂上划过。
秦沁立即感觉手腕像被一把刀子割开了,可她怕松手,齐宿会直接栽倒,她紧张地捏紧他手臂的布料。
“小薛总,我们……”
‘砰——!’
根本不给她劝说的时间,薛知恩扣动扳机。
划破虚空的子弹向秦沁飞驰而来,一瞬间眼前似乎走过了回马灯,子弹快速擦过她的发丝。
‘噗——!’
“吼!!!”
身后传来野兽的嘶鸣。
又是一枪。
薛知恩淡淡掀起眼帘,漠然地张口:“你们什么?”
“……”
秦沁回头看去,后背骤然发凉。
一头不知跟在他们身后蛰伏多久的棕熊脑浆炸裂开倒地。
她见识再广,也只是爱在艺术画展喝下午茶的名门千金,此刻野兽令人作呕的膻味混合着腥臭的血液与脑浆,冲击她的五感。
“呕——”
秦沁没忍住吐了出来。
她双腿也开始发软,扶不住齐宿了,两人一块跌倒。
薛知恩看都没看狼狈的二人一眼,提枪彻底离开。
“太恐怖了……”
秦沁呕到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问身边凝着死熊的男人。
“齐先生,你们是不是认识?”
齐宿仍然一言不发。
……
一天猎了三头熊,算是破了猎场的最新记录,负责人笑着提议今晚办派对庆祝。
薛知恩没拒绝,等着侍应生倒酒时,视线停在手机屏幕的汇报上。
云姿被捞了上来,没死,摔断了一条腿,现在正在医院。
她爸的电话很快弹了进来。
薛知恩随意将手机扔在一边,浅浅抿了口红酒,欣赏着专人处理棕熊,剥皮去骨的血腥画面。
直到第十通打到负责人那儿,她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你把你阿姨弄哪去了?”
薛景鸿的声音隐含怒气:“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别生气啊,我看她一个人在家过得太压抑了,你也不陪陪她,”薛知恩笑,“就带她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
“薛知恩!”
“我在呢。”
“你把她放回来,”薛景鸿摘下金边眼镜,揉着酸胀的眉心,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
薛知恩撑着有几分隐痛的双腿,毫无异样地站起来,身侧是上天的篝火,烧着今晚的新鲜配菜——熊肉。
“我什么都有了,有钱,有权,可以任性妄为,你觉得我还能想要什么?我没有那么贪心。”
“爸爸,我是一个很知足常乐的人。”
薛知恩站在别墅木屋的露台上,手肘撑着栏杆,背后是万丈悬崖的绝景,风声呼啸。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在尾音掉落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是单纯想要你们都死罢了。”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