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才入驻公司不到两个月,就算她有商硕学位,从滑雪领域上在社会博得姓名,也不过是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
她自认,赵贺桦绝不应该选择现阶段的她。
但有人会一直选择她。
赵贺桦脸上挂起笑,将几个字像石子一样打在薛知恩心脏。
——“我收到的画很喜欢。”
“……”
合纵产业的赵总,是位极喜艺术创作的有名收藏家,这也是他跟艺术品起家的秦家关系好的原因之一。
特别一点。
他尤其喜欢有才华的新兴艺术家。
薛知恩明白了。
她双眼空白。
赵贺桦还在说:“这次小薛总就当练手了,项目有任何亏损,都有人买单,你大可放手去做。”
“我这儿只是刚开始。”
“……”
她只觉耳内轰鸣更严重了。
赵总离开后。
薛知恩自己一个人站在走廊里久久没有反应。
真是个蠢货。
被骂成那样,被那么对待了,命都差点没了几轮,还上赶着。
又蠢又笨,还贱……
她冷漠无情地想。
可……
脸颊怎么好湿?
是天花板漏水了吗?
人均上万私房菜馆,天花板怎么会漏水?
薛知恩胡乱擦眼眶如断线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的滚烫的水滴,恶狠狠地,皮都要抹掉了,却怎么抹都抹不干净,还被迫吃了一嘴。
又苦又咸。
她咬紧颤抖的牙关。
蠢货,蠢货,蠢货!
对她这种人好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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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拼命‘耍心机’赚到的钱花给她,真够蠢的!
明明是毫无代价地得到合约,该开心庆祝的一天,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强自尊的薛家大小姐,蹲在原地,像落水的狗。
泪像水库被砸了个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赵贺桦说的,这只是个开始,从秦氏落空的项目被新的资金快速包揽,对方好似根本不在意成本、亏损,疯狂往不了解的行业砸钱、烧财。
其中砸得最多的是一家叫‘知盛’的新秀科技公司。
……
‘哐——!’
被其他股东电话轰炸的萧骋一脚踹开齐宿家的大门。
屋内仍是之前那副死样子,唯一不同的是——
男人正坐在画布前吞云吐雾。
他头发长长了不少,额前的发丝梢荡在眼睫,在黑暗中难以灿眼的金发上冒出一截黑色的发茬,再加之浓郁的烟丝飘浮,显得人越发阴郁,沉闷。
萧骋是第一次见这样齐宿。
他一直是周围人的太阳,不留余力地照亮所有人,而现在像是……
太阳死了。
耗尽了一切燃料。
宣告死亡。
萧骋心里难受,但架不住他实在生气。
“齐宿,你到底想干嘛?!!”
“眼巴巴把半数身家都送出去了!你的所有存款,股份分红,还有你手受伤的那几十亿保险赔偿金,就连你死活不愿意卖的画都送了!”
萧骋痛骂他:“这回儿你倒不说出卖灵魂了?”
“你**明天还吃得起饭吗?!!”
这下别说豪车豪宅了,他现在够呛能逛得起老家两块钱起步的早市!
奋斗六年,归来零蛋!
真有他的!!!
萧骋要被他气炸了!
一夜之间资产清零的齐大画家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