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只有八个字——
欲入大道,先斩亲缘!
楚溪沅明白了,想必这一切也是仙门设置的考验。
她能感觉到这些命脉血线之中传出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吸取着她的精气、血液、她整个人的所有能量,然后通过这些命脉血线传递给她的亲人。
所谓斩亲缘,就是要她斩断这些命脉血线,如此一来她的亲人们便不会再吸取她的能量。
但如果失去了她的供给,他们就会死!
换句话说,她如果想要成为仙门弟子,所有和她有亲缘关系的人都得死!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关切地看着她的人。
他们带给她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她的这些亲人中,有垂垂老矣的年迈老翁老妪,也有怀孕待产的妇女,更有垂髫小儿小丫头……
她艰难地将手搭在这些命脉血线之上,目光最后落在父兄身上。
不知为何,看着他们的时候,她的心里莫名一阵又一阵的抽疼,那种感觉,似乎她已经失去过他们一次了。
楚溪沅微微闭上了眼。
……
遥远的中州。
天盛皇宫,金銮殿。
“砰!砰!砰!”
一身着金罗蹙鸾华服、头戴张扬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外插一只飞凤珠簪作为点缀,端的是彩绣辉煌的女子怒火朝天地砸碎了一地的八仙莲花白瓷碗、冻青釉双耳瓶并青瓷琢莲花凤首酒壶等等。
“废物!都是废物!”
女子直到将内殿能见到的珍稀易碎物品都砸了个稀巴烂犹自不解气,她本就撑不起这样一身尊贵的打扮,此时急怒之下更是丑态毕露。
如果须銮殿有镜子或者是任何能反光的东西,那么她一定会发现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个东施效颦的滑稽小丑。
但须銮殿没有,她从来不许这些东西出现,能看到她模样的,也没有人敢说出真话来。
侍奉的宫女各个瑟瑟发抖,跪趴在地上,即便手上被破碎的瓷片划出了道道口子鲜血直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有任何动作。
前来报信的女官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每一个被摔碎的瓷器炸开,她都觉得那是她的脑袋。
终于,女子发泄够了,堪堪冷静下来,其实是累了。
她坐回巨大的紫檀嵌画珐琅彩描金瓷板画山水床榻上,见状,一名宫女连忙迅速膝行过去,低声恭顺道:“娘娘,可要梳洗?”
“嗯。”楚依然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看向那报信的女官,“秦家可有传话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敢坏本宫的好事!”
女子说着,本来就没平息的怒火又有窜出来的架势,她咬牙切齿道:“本宫派了秦霜亲自出马,又让戚眠替她压阵,她们两人同时出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人灭了?到头来!竟然是一张美人皮都没有替本宫带回来!”
女官战战兢兢道:“不……不仅是秦大人和戚大人……秦……秦家老祖也亲自出马,他……他身体残疾……所……所以修成了分身,这分身有……有他……他八成的力量!但……但还是被人打得……”渣都不剩了!
“什么?!”
女官话没说完,女子已经气得拍案而起,惊怒使她本就僵硬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奇怪,透出一股子阴森恐怖的味道。
“秦家老祖亲自出马还铩羽而归?!这怎么可能!本宫出发之前不是让她们选择那些偏僻的地方行事么?她们吃了狗胆,敢不听命行事?若本宫之事泄露……”
“不是不是,”女官连忙否认,生怕再生出什么误会引火烧身,她连话都说得利索起来,“秦大人和戚大人选择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