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想了一夜,从她刚嫁到平西侯府时的无限风光到现在侯府的日落西山。
短短的五十年时间不到,平西侯府就快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了。
一个个只知道享受,讲排场,要面子,却不顾府里已经空虚的库房。
大家都知道府里已经入不敷出,却依旧醉生梦死。
她何尝不是这样……
侯府的老封君,即使府里再怎么艰难了,这该讲的排场是一样都没少。
迎来送往,银子花的像流水一样。
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
赵老夫人知道那个孙媳的想法。
您这里都不做改变的话,那其他的事情她也干不了。
让她管家可以啊!她遵循旧例就是了,等把侯府花干净拉倒。
可别指望她贴补嫁妆,她连当面查库房,不顾上一任管家人平西侯夫人脸面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别到时候嫁妆没能算计到,反倒惹出更大的事情来,到时候闹到衙门去,那就更难看了。
话说到那个份上,赵老夫人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进棺材那天眼不看心不烦也不可能了!
平西侯府必须要变!还要是壮士断腕一样的大变。
赵老夫人非常相信叶婉书的能力。
皇商家出来的女子肯定能让平西侯府在钱财上不再紧张的。
所以,有些事情,赵老夫人必须要做。
……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日,叶家的爷们按照惯例,给赵老夫人请安之后就可以自行安排。
赵老夫人用完早膳,看着屋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一屋子的人,神色平静。
“今个儿你们来的倒是齐全,正好,也不用我一个一个找你们了 。”赵老夫人正坐在常坐的那张榻上。
本来打算点个卯就走的赵家人都一惊。
这是又有什么事情了,难得府里现在多了一些进项,难道就不能松快两日吗?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儿子听着呢!”平西侯立刻站了起来。
赵老夫人忙示意平西侯坐下。
“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内宅的小事,说一下就行了。
我昨天看了明哥儿媳妇送来的账本,突然就有了点想法。
就我早上用膳,大厨房那边各种粥,加上各种点心,足有三十多种。
我才吃多少?
半碗粥,一个豆皮卷加点小菜。
拢共算下来有半两银子吗?
但大厨房那边给我这顿早膳算的银子是三两银子。
为什么?因为要讲排场,怕我临时想吃什么他们来不及准备。
其实哪那么多讲究啊!我年龄大了,随便吃两口就算了。
从明天开始,大厨房那边不用按照水牌给我准备吃的。
我吃多少,大厨房就准备多少。”
赵老夫人的话音一落,赵家所有人脸上都是一惊。
这……京里的那些勋贵家的老封君都是这么吃呢!
“母亲,可是儿子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您说出来,儿子一定改。
但这供养,儿子还是负担得起的!”平西侯赶忙就跪了下来。
其他人一见,忙也都赶紧跪了下来。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京里其他勋贵家该怎么看平西侯府啊!
连老母亲都供养不了,平西侯岂不是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了。
赵老夫人呵呵笑了笑。
你供养个屁!
你的俸禄交过吗?花的不一直都是公中的银子吗?还你能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