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头一回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是这样的薄弱。
往日里伏击敌人时,能做到几日几夜一动不动,此刻躺在床上却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偏好容易平复起伏的情绪时,江晚意骨碌几下就滚到了他这边。
一条腿搭到了他身上,双手将他的胳膊一搂,睡得又沉又香。
只是江晚意身上的馨香不停地往顾淮鼻子里钻,浑身又立马跟着了火似的,即便他默念了好几遍清心经也无济于事。
突然,顾淮鼻尖一热。
伸手一摸,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零星月光,也看见是一手鲜艳的红色。
顾淮:……
轻手轻脚地扒拉开江晚意的手脚,去厨房洗过血迹,又冲了回凉水澡,再抽了根烟,这才回了房。
看着在床上躺成大字的女人,顾淮还是默默地将柜子里的铺盖重新拿了出来。
本以为这回可以睡了。
没想到,迷迷糊糊间察觉到似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
顾淮猛地睁开了眼,起身四处查看,什么也没有。
重新躺下,又起身……再躺下,再起身……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洞口,金鼠王将嘴咧得老大:小样儿,让你跟仙子睡同一个房间,我都没办法见仙子了。让你睡让你睡!
次日。
江晚意起床时顾淮已经早就起了,照样在熬粥。
江晚意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是个居家小能手,不错了。
只是在对上顾淮那一对黑眼圈时,有点儿小纳闷。难不成她昨晚打呼了?
不可能!
再看见同样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谢甜时,江晚意明白了,这就是心不静!
吃完早饭就要出发回去了。
江晚意赶紧去收拾东西。
那些金条找了两件旧衣服团吧团吧包在里面,再又随意拿了几件旧衣服搁上面装装样子。
一起全部搁进篮子里,放上了车。
车子启动。
后备箱篮子里的金鼠王悄悄伸出小脑袋,没发现任何情况,这才两只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没发现鼠鼠,果然还是鼠鼠我聪明,嘿嘿……
新奇了好一会儿之后,金鼠王兴奋劲儿过了,又缩回篮子的衣服里昏昏欲睡……
别说,两脚兽还真会享受!这是什么高级摇篮,真舒服!呼呼呼……
突然,车身一抖,猛地停了下来。
金鼠王一蹦三尺高,吓得“吱吱”直叫: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
原本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江晚意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一下子就吓醒了。
车外,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尖叫着哭着扑倒在车前,显然被这一下也吓得不轻。
江晚意立马下车,将小姑娘扶起。
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抖。
想来刚才是吓坏了。
江晚意正要出声安慰她,就看见远处有一群人呼啦啦地涌了过来。
一起下车的顾淮见此情形,轻轻推了江晚意一下:“你先上车。”
江晚意有些懵,但她向来惜命还听话。正要乖乖地回到车上去,哪知那小姑娘却抱着她的胳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姐姐,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不想被卖给别人做童养媳……呜呜……我不想……”
哭得可怜极了。
江晚意下意识地看了顾淮一眼。
片刻功夫,那些人已经到了跟前。
“死丫头,老子还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不会以为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能帮你吧?”一个中年男人喝道。
一个中年女人满脸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