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洲等庄淳出去了,紧握着手里的油纸包良久没动。
油纸包很轻,里面应该只是纸张。
可是庄洲拿在手里,却又觉得极重。
这东西,极可能是他小妹庄瑶用命换来的。
想及此,庄洲红了眼圈。
许久之后,他能轻手轻脚地拆开了油纸包。
里面有一张信纸,其余的都是文件。
时光久远,纸张已经微微泛黄。
庄洲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到了信纸的内容上。
他瞳孔一缩,面部的表情甚至微微抽动。
紧接着,庄洲极速地将信看完,又翻动那些文件。
看完所有,庄洲紧紧地攥起拳,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他缓缓站起来,在书房中不停的踱步。
许久,他将那些东西全都重新用油纸包好,想了想,随意在书架上拿了本书下来,将油纸包夹在了里面。
然后庄洲走至屋中一角,看似随意地翻动了另一个书架上的某几本书,一个暗格就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他将东西全部放进暗格里,又关上,这才轻轻地出了口气,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须臾之后,庄洲双手轻轻地捂住了脸,有呜咽声从喉间溢出。
*
京市某私菜馆。
谢淑真从谢嘉信手里接过资料袋,却抖着手不敢打开看。
许久,她才颤声道:“嘉信哥,你跟我说吧。”
谢嘉信不忍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叹了口气道:“薛寻那孩子,确实是从小就被注射某种实验的毒剂。就算他不因为和野猪搏斗而受伤,也活不了几年。给他注射毒剂的是敌特组织,几月前被龙队的人带队剿灭了。”
谢淑真一愣,眼里又迸射出希望:“所以,这一切其实和宋进没有关系是不是?”
可话说完,她自己都苦笑出声。
怎么可能没关系?如果没关系,那她的孩子就不是被换,而是失踪了。
她又哪里会被瞒了这些年?
果然,谢嘉信继续道:“当年的事过去这么多年,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从蛛丝马迹分析,应该是宋进亲手换的孩子。”
说到这儿,谢嘉信皱起了眉头:“淑真,这些年,每一年宋进都要往南边儿一个城市去住一个多月,你知道这事吗?”
谢淑真想了想,点头:“知道。宋进说是单位组织的养生活动,只有他们这些老领导才有的活动。他没细说,我也没细问。难道有问题?”
谢嘉信却道:“据我所知,单位并没有组织过这样的活动。而且,宋进只要往南边去了,我们就查不到他的踪迹了。每年也基本是同时,宋应怀也是往那边去,同样也是进了那座城市,我们的人就查不到任何信息……”
谢淑真脸色变了又变。
良久,她轻声道:“马上又到了宋进每年都要离开的日子了,这一回,我想跟在他后面,嘉信哥,你能帮我安排吗?”
谢嘉信点头:“ 我自己手上倒是没什么得用的人,我去找庄家借人。”
提起庄家,谢淑真就想起失踪了的庄瑶。
又想起她那个从未见过面就走了的儿子。
一时间,悲怆之感涌上心头。她怔怔地坐在原地,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宋家。
宋进见谢淑真回来,皱起了眉:“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是这么晚回家?”
谢淑真强撑起笑脸:“最近总觉得精力不济,身体也不舒服。”
、
宋进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了?走,我们去医院检查。”
谢淑真按住他:“这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