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责任,既是家庭给的,也是朝廷法令给的。他要做好父亲,当好儿子,还要努力成为合格的大明子民。这些事情,归结起来,就是要挣钱养家,说白了,也就是找一份来钱的工作。”
“务农,经商,读书,做官,全都是选择……练先生,你觉得出海是不是一条出路呢?”
练子宁准备了一肚子的纲常论理,什么圣贤道理,太祖遗训,可柳淳完全不上当,这就让他十分尴尬了。
出海这件事情,还真没法反驳,朱棣已经封了一个海国公,张辅镇守安南,他们可都是成功走出去的。
谁敢反对出海,岂不是跟朱棣过不去吗?
“柳大人,升斗小民,未必懂得大道理,他们只觉得出海风险太大,故此不准子孙出海冒险,也是有情有可原!”
“那练先生是不是也觉得,老人未必懂得大道理,老人未必事事都对?”柳淳不慌不忙道。
练子宁算是被挤兑到了墙角,只能无奈道“柳大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老人的智慧还是要倾听的。”
“哈哈哈!练先生说倾听,却没有说一定要尊奉,由此可见,练先生也知道用责打囚禁的方式,强迫子孙遵从自己的意见,如果不从,甚至不惜杀人,这是大错特错的!”
练子宁默然无语。
柳淳却朗声道“仆以为这个案子告诉所有人,宗法要不得!只有朝廷,才有权抓捕囚禁;第二,一个人成丁之后,就有自主选择职业的权力,家中长辈不得用暴力胁迫!”
柳淳顿了顿,又道“不止这个案子,在许多地方,有些出面干涉年轻人,责打惩罚年轻人的,不是父亲,也不是祖父,只是一些有亲戚关系的长辈族老罢了。对于这种现象,必须严厉禁止,天下只有大明律法,没有宗族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