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荣安,她并未穿着廖文慈准备的那几身华服,头上也未簪她从荣华那儿讹走的那些首饰。
所有姑娘都是满头珠翠,只有她,是满头的绒花——唯一的装点,只有绒花。纵然再精致,也是素淡。
所有姑娘都是金丝银线勾勒,繁复刺绣遍身的华服,只她,只她,从头到脚,不见金,不见玉,连一点点的银都没有。
说好听了是特立独行,说难听点,就是失礼。
各种目光汇聚,有好奇,有惊讶,有鄙夷,有嘲笑,窃窃私语里,不少人都在笑话虞荣安再一次的胡闹。
当然,多少人看向廖文慈的眼神也是古怪了起来。
恰好廖静也正进入殿中,又站去荣华身边,更是叫人看到两位嫡小姐与虞荣安的巨大反差。众人暗自摇头,暗道廖文慈不上台面。
“虞二小姐快过来。听说回家了?多日不见,快让老身瞧瞧可多长些肉了不曾。”常老夫人第一个开口招了荣安上前,满口的打趣带着对廖家苛待庶女的质疑和讥讽。
荣安大方一笑,无视廖家众人暗示她先来见过自家老夫人的示意,跟着常茹菲直接去给常老夫人请安了。
“免礼免礼。这张小脸当真讨喜又精致,可还是瘦了。要多吃点,多长些肉好看。还有,素淡了些。正是花样的年纪,还是要多打扮,亮丽些。怎么?是没准备头面衣裳?”
“今日宴席我就一小小绿叶,站在常姐姐身边能有幸衬托一番便与有荣焉,其他的,无所求了。”
“瞧这丫头,确实讨喜吧?”常老太笑得面上褶子大开,向身边几位同为勋贵女眷的贵妇介绍了荣安。“还招人心疼。”
老太太拉了荣安“你若真有困难便直言。我家菲儿那里还有备用的衣裳头面,要不要给你取来换了?”
荣安连连推辞,表示自己与常茹菲身份悬殊,暗暗流露着谨小慎微。
常老夫人再次表现了心疼,当众撸下了一只金镯子给套到了荣安腕上……
常老太做了表率,一边几位贵妇也纷纷做了些表示。
同样的场景,在上次颜飞卿生辰时也发生过。
上次是见面礼,应当应该。上次宾客也少,关注度不高。
可眼下……这可是贵妇云集,众目睽睽。
在常老太左一个“心疼”,右一个“讨喜”后,这莫名其妙的赏赐便变了味。更多的是怜悯,是施舍,说白了,是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