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又将视线挪到了费嬷嬷身上。
“刚刚很嚣张不是?取笑我很高兴不是?把头给我坐,跪下给我做牛马,还有吃掉这些木盒不是?费嬷嬷,您预备先做哪样?”
“姑娘,老奴与您玩笑呢!”费嬷嬷一脸赔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老奴一马吧。”
“玩笑?你确定是玩笑?”
“是,只是个玩笑,您就当奴才说话是放屁。”
“你知道你是奴才还敢开我这个主子的玩笑!你该当何罪!你自认说话是放屁,又怎能跟在祖母身边伺候?你岂不是拉低了我祖母的档次?你既然自己都承认自己无用,我觉得,你还是别留在将军府了。也好免于丢人现眼!”
荣安清楚,事实她说出这句话,有这么多人瞧着,有阿生晚些转告着,猖狂的费嬷嬷十有八九很难再在府中待下去了……
费嬷嬷到底还是跪下了,边磕头边告罪,请求二小姐网开一面。
荣安一声冷笑,看向孙氏。
“还是那句,请您赶紧把菱角送回。”
说罢,荣安便以手捧的圣旨开道,一步一步穿门而入。
众人纷纷让开。
这种时候,谁敢拦她?谁敢动她?
一不小心,撞翻了圣旨,弄脏弄坏了圣旨,又算谁的?
就这般,一大群准备充分,在夜风里苦等了一个多时辰,原本打算大干一场之人,却最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人物趾高气昂,大摇大摆在簇拥中走了过去……
事实,荣安听闻孙氏在垂花门等她后便将圣旨拿出来塞在了袖中。
老夫人既是当众来抓她,明显没打算给她留颜面。既如此,她又何必客气。所以她也没给这太太面子!
若不是担心着娘,若不是想先去自己院中看一眼,若不是阿生跟着,她刚刚是要当众叫那帮人彻底丢了颜面的!
然荣安一回到院中,胸中火气还是瞬间就上来了。
院门就那么倒在了地上,朱红漆面上全都是脚印。门框裂了一片,原本干净的白墙上也全是泥点。昨日葛氏张罗着种在墙下花圃的花苗全都被扒了,一地的残花烂叶,小荷给她在花架下搭的秋千被卸不说,还被拆打成了烂木条……
虽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损失,但一眼狼藉还是叫人心烦。
荣安记挂葛氏,入院头一件事便是赶紧去了花廊。
她进门时,葛氏刚好放下了手中书。
荣安见娘跟前茶碗温热,面色也还不错,总算放下了心。
葛氏见她平安回来,也是大舒一气……
只是小荷那丫头,明显是怕她担心,所以有些瞒报奴才们的伤情了。
费嬷嬷可不但只是脸上被刮破皮,眼睛上还有一片青,连脚也扭了,这会儿脚踝有些肿,走路基本靠单脚跳。牛嬷嬷头上虽说只撞了个包,可这包未免太大,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怕都下不去。
荣安顿时心酸。大伙儿跟着她,都受苦了。
荣安瞪眼小荷,“你呢?”
“姑娘学本事时,天天调教奴婢,奴婢被姑娘训得可机灵了!”
荣安则一把拽了小荷去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这丫头后背也是一片青紫。说是被扔出去时撞到了。
原来,荣安早上离开前叮嘱她们用不着骨肉计,只需雷声大雨点小的大概意思下,引了孙氏飙就成了。
但荣安离开后,菱角觉得这计好是好,但荣安这是刚一回府,本来身边人手就不多,在府中还没势力,若这第一次就给人留下了包子印象,将来麻烦只怕会越来越多。
所以菱角要求几个奴才都听她指挥,索性一力强势。不但要将她们的狠和拼表露给府中上下,还要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