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徐华亭从翰林被贬为卑官,也是从推官,同知,按察副使如此外官几乎当到了头,方才调回京师。”
陶望龄道“所以丘先生是担心,老师要一下子调回翰林院恐怕不能,如赵兰溪,张新建先例,先授予京职,再调翰林院。”
丘明山道“不错,如此仕途上要费去一至数年,而且万一元辅……我是说前首辅张蒲州若将来除服回朝担任首辅,那么东翁万一未从京职,调回翰林院,那以后就难了。”
陶望龄点头道“丘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老师要一步到位,直接从外官返回翰林。但是现在赵,张两位大人,从外官调京职,再从京职调翰林已成循例,老师若是一口气从外官迁至翰林,如此朝野上下怕是不服。”
袁可立道“所以元辅一定是想到了这点,故而想借着吏部考绩第一,直接让老师重回翰林院。”
丘明山道“但即便如此,恐怕人心也是有所不服,元辅若真将老师调回翰林院,那么朝野上下必是议论纷纷,有碍于清议。”
林延潮听了几人的话,也是明白了外头的舆论。
一句话概括,翰林院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如林延潮这样从翰林院被贬为外官的,要想先回要先担任几年京职,才能再回翰林院。
就像赵志皋,张位两位翰林那样,而林延潮要想破例,就是坏了规矩,凭什么你林延潮可以,赵,张两位翰林就不行。
更何况赵,张两位翰林这件事还是申时行手上办的,现在你申时行照顾门生,让林延潮直接回翰林院,不惜搞了个吏部考绩第一的名头来忽悠人,你以为搞这一套,就能瞒天过海,欺骗广大群众雪亮雪亮的眼睛吗?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外头议论不要管他。”
丘明山道“现在不必当初,张居正在位时,钳制言路,满潮大臣不知清议为何物,但现在言官势大,弹劾大臣,犹如喝水,就算一时不当,也会有人追究。”
“若是东翁越拔为翰林,难保言官不会就此事议论。”
三人对此都是忧心忡忡,林延潮知他们都是设身处地替自己着想,所以难免思虑的多一些。
下面林延潮就在宅子里住下,不少昔日同僚得知林延潮回京的消息后都是上门拜会。
但是林延潮却是闭门不出,谢绝见客,那是谁也不见,关起门来读书。
闭门不出,是不愿意自己在官途未明时有所动作,如此传到外人耳里,又落个走动频繁,四处求官口舌的。
所以林延潮就自己待在家里读书。
每日林延潮严格按照自己先前制定的读书日程。
早起,养静,持敬,读经不二,读史子集,习文,作字,养身,然后好好指点同住府上杨道宾,袁家三兄弟,以及袁可立,陶望龄几个人的功课,让他们准备赴将来的乡试,会试。
期间天子一直没有下旨召见。
若是以往这样等的日子久了,难免会心烦。
但是林延潮在如此每日读书的日程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福州老家时,读书备考的日子。
每日读书之余,再将上一辈子的见识,再结合这几年自己做官所见所闻,以及在归德府事功的经验结合在一起,很认真的梳理了一番。
如此在这样枯居等候的日子中,林延潮也不觉得难过,对于天子的召见,也有一等你见与不见,我自巍然的心境。
这并非是林延潮看破名利,对于自己仕途不再关心,而是因为经历更多,而有的一等不惑。
这不惑是事情来与不来都是要来,你担忧与不担忧对于事情本身都是于事无补。
林延潮突然想起,当初参加会试前那一晚上前失眠,次日很担心自己会考砸,但后来知道大部分人也一样与自己睡不好后,林延潮倒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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