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矣,别说是座师,是亲爹也不行。朝廷取士之地,怎么能成为他人卖官鬻爵之所,如此下去乌烟瘴气,读书人寒窗十年有何意义?”
“我等只要拼着谁家钱多,多画几个墨圈就是,此事我必不会置之不理,必诉之以公道。”
几人连同赵用贤房里的阅卷官都是击节叫好道“当朝论争砺锋锐,搏击当路这八个字,舍汝师兄外还有何人?”
“一正朗朗乾坤,还一个清平世界,唯有汝师兄了。”
“汝师兄,真不愧为我朝堂清流之表率,君子中的君子,正人中的正人。”
叫好声无数。
但也有人担心会不会又遭到打击报复。
赵用贤道“大家放心,此事我先禀告给王总裁。他自会替我们有所主张。”
“但是王总裁入阁后与申吴县可是走的很近啊?”
赵用贤道“放心,王总裁何许人,眼底容不得沙子,此事必会秉公处置。若是不行,我当另行上奏天子!”
众人当下叫好,然后赵用贤亲自去主考官房禀告了王锡爵。
次日叶向高来禀告林延潮道“赵汝师昨夜去主考官房秘谒王阁老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可知赵汝师所为何事?”
“听闻就是与鬻卷就关,就是那四个一字。”
林延潮点点头道“肯定吗?”
叶向高道“我有问过他们都不肯说,大概是因为你我乃同乡之故,但越是隐瞒越是八九不离十。”
林延潮笑着道“正如我之所料。如赵汝师这些正人君子,若是看到鬻卷的事未必会管,但若知这鬻卷的事与我有关,必然不会放过。”
叶向高问道“所以宗海你故意气走方编修,让赵汝师以为此事有你牵涉其中?”
林延潮点点头道“此事瞒不过你。”
“可是现在赵汝师将事情捅至王阁老那去,他身为主考官必会怀疑你是否参与了鬻卷,
这事可以毁了他的仕途,他会与你干休吗?宗海,此举虽维持了考纲考纪,自己的良心,但于你而言如此,得罪了王阁老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林延潮点点头道“这我自有办法,进卿,你能来通风报信,我已是很感激了,下面的事我会安排了。”
叶向高见林延潮如此,当下长叹一声退出了考房。
会试第三场,各房同考官都在各自房里改卷,忙的是焦头烂额。
但是对于王锡爵,林延潮第三场考试不结束,他们就不用改卷。
第三场是三道策问。
这一日林延潮早早抵达了考场,对他而言,这并非是一场普通的策问而已。
对于这个国家而言,理学提倡先知而后行,读书人功夫不够,容易理论与实践日益割裂,使得读书之风趋于虚浮,不入实用之地。
八股取士之风一直持续到清朝的光绪年。
到了这时朝廷才意识在经义取士虚浮的地方,立即将科举更改至实用的策问,但为时太晚,西方的新学已冲击而至。
现在而言策问缺点也很大,儒家一向强调思不出位,读书人作读书人的事,官员作官员的事,君主作君主的事。
天子可以向大臣问策,但向读书人问策就……就是诸葛亮‘隆中对’的普及版,未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者天下能有几人?
对于会试而言,举人监生已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举人监生的身份是介于读书人与官员之间。举人监生没有考中进士,也是可以直接的授官。
所以策问无疑就是让这些读书人在当官之前,先作功课了。
就算答的想当然,但考官也可从考生回答里,看出考生为官理政的思路。
从唐时的诗赋明经取士,再到宋的经义取士,再到明的八股取士,清末策问取士,再到后世的公务猿考试,虽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