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则称‘老师’。
林延潮笑了笑示意二人入座“今日你们二人怎么倒似约好了,一起来了。”
二人都是笑了。
孙承宗道“恩师,不在翰苑,学生与众庶常们都十分想念,都想请恩师接受了圣命,立即回翰苑。”
林延潮反而问道“我离任后,是否有人改了我当初立的章程?”
孙承宗道“恩师刚离任时确实有人动此念头,但恩师被陛下启用为储端后,倒是不敢了。”
“是何人动此念头?”
孙承宗一愕,他倒是清楚林延潮为官的作风,若给林延潮知道,季道统那些人以后哪里有好日子过。于是孙承宗立即道“恩师,此事已经过去了,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不理会也罢。”
林延潮知道孙承宗的为人,也不再说,至于哪些人他心底还没有数吗?林延潮笑了笑问道“众庶常的馆课可是有拉下?”
孙承宗道“恩师走时所言‘有治法必有治人’这句话,大家一直记得,众人比往日更是用功了,只是大家仍是怀念当初与恩师在堂上谈论国家大事,人人都可以心平气和,无拘无束,直抒己见的时候。”
林延潮点点头,当下又问了几句课业的事,这一批庶吉士是他的心血所在,若孙承宗郭正域是林学一期生,那他们就是林学二期生了。
当年林延潮在堂上讲的那些话,不知有多少能被他们听进去,但或多或少已经改变了他们不少的人生观价值观。
下面大家谈到正事,郭正域说沈鲤已是全力支持于他兴办报纸,问林延潮何时上疏。
孙承宗再胖听说郭正域要重启办报之事是又惊又喜。
林延潮道“元辅那边已是交代我,他说只要沈归德不反对,那么他是没有异议的。”
二人都是大喜。
郭正域道“那么下面全看上意如何了,老师,陛下还是没有旨意吗?”
林延潮道“尚未。”
孙承宗疑道“按道理老师辞疏如此久了,论到去留陛下也该有个定论了。”
郭正域,孙承宗都觉得林延潮有点悬,莫非当初的任命只是试探,还是天子后悔了?
所谓圣意难测也在这里了。
而郭正域,孙承宗觉得心悬,想到这里有些黯然。
林延潮倒是失笑道“我都没有钻牛角尖,你们替我钻什么牛角尖,无论这一次我去留如何,但你们都无需在意,革除积弊,中兴大明是我毕生的心愿,若是有一日我不在朝堂上,也希望这条路有人替我走下去。”
郭正域,孙承宗不想林延潮说出这话来。
孙承宗急着道“没有恩师引领,学生们如同迷途之孩童,根本无所适从。”
郭正域同样焦急道“老师,万万不要说出这样话来,我等都是唯你事从,愿为革新变法之事鞍前马后。”
林延潮欣然道“你们有此心,吾心甚慰。但是圣意如何,是去是留,并非我能决定。自张江陵去后,朝堂之上暮气一日重似一日,这一点你们也是知道了。”
“美命,你一向觉得首揆不敢有所作为,但实话言之,就算我在他的位子,有今上见疑张江陵的先例,我也是束手束脚,不敢放手作为。”
郭正域一愕,然后道“学生自然知道首揆的难处。只是依恩师如此说,朝堂上的事,难道没有可为的地方吗?”
孙承宗道“以目前看来,今上首揆是皆无此心,恩师若是持此见,继续往前走就是一条死路,走不通的。当然恩师要退保功名,一生荣华富贵倒是不难。”
“那岂非成了尸位素餐的官员吗?”郭正域问道。
林延潮摆摆手道“美命,你误会了,稚绳的意思你还听不懂吗?”
郭正域道“学生愚蠢,还请恩师明示。”
林延潮道“很简单,我们为官不可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