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其余都是小盐商。”
梅侃道“也是正好赶上,每年扬州出八单船盐,一单五万五千引,吴家的盐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走,然后才是马家,梅家,沈家,至于小盐商多是安排在大盐商不出货时。”
梅大公子道“我看未必是正好赶上。巡盐衙门的巡按御史就算再强项,也不敢在吴家出盐的时候拦住。”
没错,许国现在是实权次辅,巡盐衙门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许国。
李汝华办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
梅侃负气当即道“那么我们梅家就是好惹的吗?”
梅大公子长叹道“巡盐御史就是钦差,除了天子,内阁,谁的面子也不卖,我们梅家现在就是没有能在内阁说得上话的人。”
梅大公子边说边看向林延潮。
林延潮将茶碗一放,然后道“蒙梅家热情相待,林某若是不帮忙,岂不是过意不去。”
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笑着道“太好了,部堂大人一句话下,我们梅家就有救了。”
林延潮笑道“梅兄言重,两淮盐法积弊已久,朝廷迟早是要下大气力整治的,要扭转此局,就要从根本上革除这弊法。”
梅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虽对眼下盐法有所不满,但都是既得利益者,要改变盐法对于他们损害最大。
梅侃道“部堂大人三年,则归德大治,当时梅某对部堂大人种种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部堂大人入阁主持,必然可以革除两淮盐政积弊。”
林延潮点点头道“办法我是有,总之到时不会让两淮盐商,也不会让朝廷吃亏就是。”
梅大公子,梅侃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道“部堂大人有此心,我们梅家必为部堂大人效犬马之劳。”
梅侃当即道“不错,只要部堂大人一句话,梅家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林延潮看向梅家兄弟二人,淡淡笑了笑道“此话先不着急说,待我先帮你们解去这燃眉之急再谈。”
听了这一句话,梅大公子,梅侃都深觉得林延潮实在是靠谱。
次日一艘官船已是驶抵扬州码头上。
现任南户部员外郎张泰征在随从搀扶下走下船来。
码头上但见扬州知府以下大小官员,以及知县李墨祟,马会长,马公子等人都站此迎接。
张泰征很满意,他这一次是以户部员外郎的身份,用视察各县常平仓仓储的名义,到扬州公干的。
扬州大小官员如此盛情迎接,当然不是常平仓有什么问题,而是敬重自己的背景。
他的父亲张四维虽说故去,但门生故吏满天下,他的妻子是前兵部尚书杨博的女儿,背后还有山西陕西大商人的支持,底蕴着实不小。
不过仕途倒是慢了一些,万历十一年的官员里都有人担任京户部郎中了,但他身为万历八年二甲第四名的进士,仅是户部员外郎,还是南直隶的,官升只能算是不快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太扎眼,若是再位高权重就是打破了平衡,这对于张家而言反而不是长保富贵的办法。倒是如申时行,林延潮这样贫寒人家的子弟,官升得快一些,倒无人觉得有内幕。因此想到这里他心底倒是释然了。
张泰征下船后,众人寒暄一阵,即被马会长请到别院去了,扬州知府,李墨祟也是得以相陪,其余人身份太低自不在相陪之列。
几个人在别院的临湖水榭里喝茶。
张泰征,扬州知府,马会长三人坐了上首,马公子,许宗道,李墨祟则在下面陪坐。
马会长先笑着道“得知员外大人要来扬州,咱们眠月楼的盘儿姑娘,绣花轩的薛大家那都是望眼欲穿啊!都想早一点见到员外大人。”
张泰征闻言大笑,然后拈须道“年少时以风流为风流倜傥,现在……现在额上都有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