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难免寂寞。你若能伺候好他,既是报答了我们马家收留你的大恩,将来或许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若被他收了房,下半辈子富华富贵享之不尽。”
“许先生奴家都明白了,奴家以后的富贵都在这位大人身上了。奴家一定伺候好他,好报答许先生与马府对奴家的大恩。”
“真是聪慧!”许宗道点点头。
那侍女看了远处的张泰征一眼,以她这样出身的女子,将来最好出路不过成为府里某个公子的偏房或者陪房,要么就是被赏给哪个庄客。若是能入张泰征青眼,就算是当一个小妾也是出头了。
就算不图什么,单看马家上下对他那恭敬的样子,也是值得她投怀送抱的。
而此刻马公子则是气恼非常,他觉得自己被林延潮欺骗,于是当即吩咐马家所有的人去找林延潮。
李墨祟看马公子那样子,想提醒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是举人出身,更没有背景,平日在官场上也多为人挤兑,不说马会长,连马公子平日也不把他放在眼底,所以此刻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李墨祟回到衙门后就吩咐人,打探巡盐衙门的消息。
他平日治下有方,衙门里的人不敢敷衍,不久一名公人即来禀告消息说,明日在新城的得意楼,李汝华定了一桌酒宴。
李墨祟心细问了一句,李汝华请什么人。
那公人道,似乎是梅家。
李墨祟觉得此事很紧急,立即将此事派人禀告给杨知府。
到了晚上,杨知府派人半夜来到县衙告诉李墨祟。杨知府明日也在得意楼设宴,代表扬州地方官,商人给张泰征接风洗尘。
李墨祟暗叹此举高明,如此不动声色地即将张泰征与李汝华见面的事敲定了。
次日,李墨祟收拾妥当,前往得意楼。
这得意楼是扬州有名的酒楼,本帮菜极为地道,平日是宾客盈门,常常要提前半个月定位子。
如李墨祟如此知县,平日也是很少来此,今日换了常服坐了轿子到此。
这得意楼在迎恩桥旁,小秦淮边,楼上可将整个扬州的景色尽收眼底。
李墨祟下了轿子,就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但见几十人聚在得意楼对面的楼下,这些不是青衫书生,就是盐商的纨绔子弟。
李墨祟派人打听才知道得意楼对面开了一间青楼。
这青楼不同于妓馆,青楼里只有一个女子。这就如同李师师,鱼玄机般,整个青楼里除了一人外,其余都是丫鬟或服饰她的人。
青楼女子不仅容貌要过得去,最重要必须是才情出众,琴棋书画不说,还要能诗会对,写一手好文章。
才情越是出众,越能引起读书人的追逐。
眼下这些公子哥们聚在青楼下面,就是为了博得见江南名妓柳烟姿一面的机会。
这青楼女子既是才情出众,那么要见她的读书人也必须文采斐然,所以在见面前必须经过比赛,这就是旗楼赛诗。
所谓旗楼赛诗,就是青楼女子出题,然后这些读书人写一首诗然后呈上给对方过目。诗句能够入眼,方能得以一见,否则就算金山银山摆在那边也进不了门。
现在青楼的两面旗杆下,这些年轻书生争相在照壁前提下自己的诗句,自有丫鬟将所题的诗句摘抄下来送上楼去。
李墨祟见这一幕深感世风日下,读书人都去青楼前争名夺利去了,又有几个人胸怀抱负呢。
李墨祟摇了摇头,当即步入得意楼。
果真得意楼里此刻已是客满,但李墨祟还未亮出自己知县的身份,当即眼尖的店小二即上前道“老父母来了,杨知府已是到了,他请你来了直到三楼雅间就是。”
李墨祟吃了一惊,心道自己还是晚了知府一步,当即就从扶梯往楼上去。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