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公,小人是张歪嘴,现在接了我的爹的班,在城里开酒楼,到时候还请你赏光。”
“状元公,状元公,我是陈大眼……你还认得我吗?太好了。”
“当年你中了状元,我们洪塘人都是不敢相信。我与好友说我和你是同乡,还见过面。但他们都说我吹牛,这一次我把他们都拉过来见识一下。”
“状元公,现在整个福建的百姓,都知道咱们洪塘这个地方。”
面对乡人,林延潮一一作礼,而方下船的林用看着林浅浅问道“娘,爹干什么流眼泪啊!”
林浅浅闻言也是轻轻拭泪道“你爹哪里哭了,你看错了。”
因为时辰不早,公人再三请林延潮上轿,林延潮这才允了,然后将林用叫来与自己同坐。
轿子起后,林延潮挑开轿帘,但见道路两旁的百姓都向林延潮挥手示意。
林延潮拱了拱手,然后对着抬头可见的青山与坐在自己怀里的林用道“那就是洪山,翻过了这山,就是为父少时长大的地方,当年我就是从这座山走了十几里路去乡学里读书,然后遇到了我的师长……”
林用丝毫不懂林延潮为何这时候告诉自己这个,唯有继续听着。
“吾少时虽穷,但所遇都是最好的师,他们教会我读书做人的道理,而吾乡民风虽谈不上淳朴,但百姓们却好读书,知上进,自宋以来出了近百名进士,称得上人杰地灵……”
林用听着父亲徐徐说道,此刻轿子经过了半里长洪塘街。
林用但见街上有一座巨大的牌坊,牌坊匾额上书‘状元’二字,左边竖写‘万历庚辰年会试’,右边竖写‘中式头甲第一名林延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