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自以为聪明,还是认为倭人之蠢不可及。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石星之前对满朝文武解释议和是一等计谋,可以退敌。
但是被张辅之这样一讽刺就成了石星用议和布了一个局,倭人完全按着他规划来走,好似就石星神机妙算,倭人都是傻瓜一般。
“此乃误国之言!”石星手心将抄疏揉捏成团,此疏戳中石星痛脚,“书生怎么会知道其中关键?”
石星长叹一声,默然看向街巷“又有何人能知老夫苦心?”
新民报报馆,从小楼上望去楼下的东交民巷依旧是车水马龙。
“兵部给事中张辅是张位的人,他既上疏了,也代表张位出手了,此人能在内阁说一句话顶我们说一千句,如此我们也该有所动作了。”
小楼内方从哲拿到通政司的奏疏抄本如是对周如砥言道。
“那么敢问主编,我们要怎么做了?”
方从哲道“联络认识的科道言官,一并上疏为经略申辩,至于翰林司官则去几位辅臣那请愿,但是皇长子讲官那边不可参与此事。至于明日我会在新民报上将翁,史二位的文章刊出,以正视听!”
周如砥深以为然道“如此太好了,方主编,经略之危可解了。”
方从哲笑了笑道“你不怪我了?”
周如砥笑着道“之前经略被满朝上下猜疑时,主编没有站出来说话,我等确有误会一二,但现在没事,一切都解开了。学生向主编赔不是了!”
方从哲摆了摆手笑着道“你昨日说没有经略哪里有你我今日,其实不然,经略今日已是位极人臣,二品大员,荣华富贵有之,他又有何求呢?今日就算是回乡教书,以他三元及第,继承事功学统,将来史书上一定会有他的一笔!”
“但是你我呢?你仅满足于史局修书,报馆写文吗?恰恰是你我以后不能没有经略的提携,甚至以后经略想要激流勇退,但你我也要想尽办法推他上去才是!”
周如砥闻言吃了一惊,他没料到眼前这位戴着叆叇,身材瘦弱的方主编竟回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话你听不明白了吗?大明立国两百余年,不是修修补补可以走下去的,譬如申吴县,王太仓他们一直不愿为大动筋骨的事,但早晚有识之士会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不变法国家必亡,不新政天下必失,此事又有谁来当之?学功先生既替我指出这条路,就要带着我们走下去,因为这是我辈应为之事,学功先生及你我皆责无旁贷,既身入此局,就要为天下,为江山社稷做力所能及之事!”
周如砺闻言一揖到底道“学生多谢翰长指点!”
但见方从哲温和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儒雅文士的样子“以后你到我的外间来做事吧!”
周如砥看了一眼主编室内外的桌子,当即道“学生多谢翰长提携!”
方从哲闻此满意地点了点头。
翰林院里,陶望龄与袁宗道,杨道宾,唐文献及几位年轻翰林正在慷慨陈词。
“敏道兄方才问得好,大宗伯与大司马二人都是主张封贡议和,他们有什么不同?这话正是我要说的。”
陶望龄喝一口茶,当即对众人言道“大司马之议和,也是当即大多数官员的想法,他所主张出兵援朝,其意只想让倭军退兵就好,将来恢复到倭寇入侵朝鲜前的局面,凭心而论你们是不是也是如此想的。”
不少翰林也是点了点头。
“但岂不知在大宗伯眼底,天下之事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向前的,此才为不易之易。现在倭国既出兵朝鲜,打破百余年来与我大明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那也就意味我们再将倭人赶回去,两家互不通来往已是不能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应天下大势,今日一战将倭国打服气了,然后让倭国如蒙古朝鲜一般向称臣于我大明,而我大明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