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定策之功(6 / 7)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9124 字 2020-06-11

贵客来此,如玉失礼不能远迎,特自罚一杯向贵客赔罪!”

颜如玉笑语嫣然的样子,正要饮酒。

“且慢!”张位出声打断。

除了林延潮外,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但见张位言道“你是翠悦楼的头牌,除了以色事他人外,必有什么长处。这世上能出头者,必是忍人不能忍,能人所不能,你是忍也?还是能也?”

颜如玉闻言微微惊讶后笑道“这位客官说笑了,头牌不过是外人给的区区薄名而已,至于客官的话,在奴家看来忍就是能,能不就是忍吗?”

张位闻言抚须大笑,对林延潮道“宗海,你看这颜姑娘能否坐下来与你我喝一杯酒。”

此话众人听了都是笑了笑,这等口气,难道这翠悦楼头牌还不能坐下来与他们喝一杯酒。”

颜如玉一饮而尽后道“两位客官失陪,如玉还有贵客。”

张位笑道“是什么样的贵客?”

“是仓场侍郎的三公子,宴请来京的河道官员。”

“无妨,”张位说完对一旁的仆役吩咐道,“拿老夫的帖子,给颜姑娘的贵客,让他今晚不要等了。”

仆役称是一声离去。

过了片刻,仆役回来默不作声站在一旁,也没说事情办妥了还是没办妥。

但老鸨见此不安心,走出雅间正要吩咐几句,却见那位不可一世的仓场侍郎的三公子已是与几名官员,躬身站在雅间外的走廊上,一脸小心的样子。

老鸨见此大惊,回身看去但见那位老者正与颜如玉谈笑风声。

酒过三巡。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张位大笑吟诗后,端起酒杯道,“酒是二十年一酿的美酒,佳人自也是二八佳人,可惜老夫却不是二十年前了。”

“正如今日之事,老夫是放手一搏,因为老夫知道没有二十年后了,若是当年老夫未尝不忍一忍,当然也为官低位卑时为不敢为之事。宗海,老夫真羡慕你,当此盛年,正是为国为民一展抱负的时候,揆地之任在你再好不过,但难就难在戒急用忍,守住本心二事上。”

张位说完,一旁的颜如玉听了宗海二字,抬头频频目视林延潮,眼底绽出光来,但她知道分寸未出一语。

林延潮道“次辅醉了,宗海岂有这个本事。”

“功名不醉人,人自醉也,酒兴到此为止,走吧!”

说罢张位起身走出房门去,林延潮也离去,而颜如玉则恭身行礼相送。

不久自有人来交代颜如玉不可将今日的话泄露半句。

妖书一案,余波落下。

先是刑科都给事中侯廷珮上疏弹劾张诚。

史笔有云,往日张鲸之逐,言路弹章山带积,至内旨严罪张诚,事后助焰者,则仅廷珮一人而已。

确实如此,以往弹劾张鲸时,申时行,陆光祖各率两京官员弹劾,而至张诚失势时,只有一人而已。

张诚被免后,去南京养老,算是得了善终。

至于田义继张诚掌司礼监印,兼掌酒醋面局印,总提督礼仪房。

这些职务虽是重要,且油水丰厚,但田义终不能如张诚那样同时兼任提督东厂。提督东厂事交给了另一秉笔太监孙暹。

可见天子对于田义还是心底有所疑虑,不敢全部信任。故而司礼监对于内阁,百官的制约,于田义任上终不如张诚之时。

以往张诚为司礼监掌印时,是可以与首辅抗礼。至田义时,只与阁臣抗礼,遇首辅则避道。

张诚失势后,众人都以为张位也要走。

哪知杨镐在朝鲜三战三捷,甚至连有鬼石曼子之称的倭军名将岛津义弘也在他手中惨败。

这时丰臣秀吉重病,倭军向明朝求和,约定每岁向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