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心情讲话,也有几个人故作大声的讲话,来掩饰心底的紧张。
众人都是提前进入书屋,坐在各自的桌位上。
林延潮一旁当初为难他马姓的士子,垂着头道“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真难熬啊!”
这时一人都咚咚地跑出去,一旁人有人窃笑道“何兄这已是起早起来,第三次出恭了。”
片刻后林燎走进讲堂,众人以为他正要考试,不由诧异。哪里知林燎开口道“一会府台大人要来巡视,你们都安静坐着,叶向高,余子游,林延潮你们三人出来。”
这一次季课是由府衙出题,众人本以为季课之后,知府才会与他们讲话,没有料到,还未开课知府就先来巡视了。
叶向高,余子游,林延潮三人走出讲堂,林燎对三人道“知府大人一会问话,你们三人谨言慎行就好了。”
林延潮知道自己是被挑出来作接待了。
不一会儿,林延潮就听到院子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潮张望去但见一名四十岁左右男子,迈着官步负手而行,想必就是本府知府了,而左右都是官吏簇拥在左右。林垠,林燎二人在一边作陪。
林延潮穿越后,见到的古人,还是以瘦子居多,体胖的人很少。朱向文虽说常常说是小胖子,但也是相对而言,林延潮上一世坐办公室久了,腰肥体阔的时候,也没人说他多胖。
但这一行来的人,却有好几个体型偏胖的,看来都是养尊处优之辈。
而尤以据首的知府,更是比别人胖了一圈,他抬起头先看门匾,又指着书屋前的梅花,笑着道“二梅书屋,倒是很应景的名字。”
林垠笑着道“这两株梅花,老朽告老还乡时,已是有了,后辟出院子建了书屋,就做主取景而名,倒是让府台大人见笑了。”
“哪里话,山长在朝堂以中正仁义为官,居江湖之远又以师道教化百姓,真是令本府羡慕啊!”知府笑着这么说。
一旁众人都是呵呵地陪笑。
下面一行人到了讲堂前。
叶向高,余子游,林延潮三人垂下头,林燎在一旁道“这三名弟子,都是外舍里颇为出众的。”
林燎先指了叶向高道“这位桂山先生的孙子,叫叶向高。”
又指着余子游道“这位一贯是外舍中名列前茅的弟子,叫余子游。”
叶向高,余子游当下作揖向知府行礼。
知府老爷听了,笑眯眯地道“二人一看就是书香子弟。”
“这弟子来外舍不久,但后来居上,叫林延潮。”
知府老爷听了笑着道“莫不是‘燕可伐与’那位?”
知府这话说得虽轻,但外舍众弟子们都是竖长了耳朵,心想燕可伐与,这是什么典故,莫非知府也认识林延潮不成。
而林延潮则是感叹,自己这一次果真名声传出去啊。
林燎笑了笑当下道“府台大人慧眼如炬,正是。”
知府又重新看了林延潮一眼问道“你近来为学如何?”
这句话问得很笼统,林延潮道“每日三省吾身,欲穷其知而未达。”
林延潮大意是每日三省,努力追求学问,但是还没有做到。
“善。”知府眯了眯眼睛只说了一字,然后知府没再与林延潮多说什么而是对众人道“尔等有如此优秀的师长,需刻苦向学,不要辜负了他们这番栽培之意。”
“是,我等谨记知府大人的教诲。”众弟子们一并说道。
说罢知府才踱步而去,林延潮三人,当下将知府送出了外舍院子。
回到书屋后,众弟子们惊奇于林延潮与知府的对答,这可是知府大人啊,不仅是闽中十县的父母官,还是学子们府试的主考官,能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