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中徐秀才当下求饶道“学生身上这点银子,是家里人卖了祖传的五亩田,让学生进杭州城赶考的,若是钱都在这里使完了,学生就在要在杭州城里活活饿死了,请宽限一二,待小生乡试中了举人再还钱给你们。”
这几日与徐秀才相好的船妓讽刺道“徐公子,连奴家这为娼妓的,都知道做人以信义为本,又何况你这读书人呢?若是为你的同窗知道,你在船上嫖宿却不给钱,还有什么面目立足,奴家劝公子三思啊!”
徐秀才神色一青骂道“你这,前几日与你海誓山盟,我与你说的句句是真心话,怎么今日翻脸不认人,忒无情无义了吧?”
那船妓道“徐公子,海誓山盟算得什么,奴家只知道骑匹马还要给马儿草呢,何况骑人乎?”
这一句从一名船妓口中说出的道理,令徐秀才这饱读诗书之人也是无言以对。
至于平日那些与船客百般恩爱的船妓们,此刻也是撒泼要钱,相互谩骂起来,昔日那点恩情荡然无存。
一旁林延潮看了摇了摇头道“早知有今日之诟骂,何必有昨夜之眼泪。”
展明和陈济川听了都是好笑,林延潮早吩咐过了不要多事,于是他们就当看一场好戏。
船客们只知吃亏,没办法一个个如数交了钱下船去,甚至有几人去杭州,却又付不起嫖资,当下被船老大几人将钱财家什都拿走,净身出户半途就赶下了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