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费,更有甚者,甚至会被罢官。
但是不说,自己良心何在?
一旦大旱,黄河流域的山东,河南,山西,陕西数省,就要有千万百姓受灾。史书上有言饿殍千里,粮尽食人……
想到这里,林延潮不寒而栗,他不由起身欲语,但这时官员们都在争相拍张居正的马屁,自己哪里插得了口。
林延潮又坐了下来,见坐在自己案前的潘季驯,不由心念一动。
于是林延潮故意问道“制台,敢问今年黄河沿岸雨情如何?”
潘季驯听林延潮这么问,懒懒地道“怎么你问这话何意?”
林延潮道“制台,下官以为黄河水之所以清澈,可能是今年雨水不丰,故而沿河泥沙不下,因此河水清澈。”
潘季驯听了嗤笑道“此真无稽之谈,老夫治河几十年,从未听说过有这道理。你不要道听途说,闹得漕弊论一般的笑话。”
说完潘季驯转过头去,不欲与林延潮再谈。
而林延潮则是怒起,心道好你个潘季驯,还是拿我当菜鸟啊,说人不揭短的,再说了黄河虽没有五百年清一次,但几十年也是有的,你几十年任上见黄河清澈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听过这道理也不奇怪啊。
林延潮本想让潘季驯替自己说项,来劝说张居正,以他治河专家的地位,来向张居正陈词肯定是把握更大的。但他却认为自己之言可笑,可想而知,连潘季驯都如此认为了,自己又如何说服张居正?
林延潮坐在案上,握住手中之笔,但笔下却再也没有写一个字。
堂会就如此过去,各部尚书,侍郎都是离去了。
堂内只有张居正,申时行,潘季驯几人尚在商量政事,一旁的董中书已是在收拾桌上文稿,还笑着与林延潮道“宗海,怎么还不走?”
然后又低声说了一句“不知宗海肯不肯赏脸,晚上请你金台阁赏月饮酒,再引荐几位同僚,包准你不虚此行。”
林延潮听了这金台阁可是京城里有名的销金窝,美人如玉,美酒美食还有临着玉河,可是第一等的好地方。
“好啊。”想到这里,林延潮应了一声,在桌上收拾文稿。
待见眼前张居正,申时行,潘季驯正要走出堂房时,林延潮突地心下一横,几步上前赶张居正身前长揖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