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富贵贫贱做什么?若我是这样的人,少泾还会拿我当朋友么?”
雒于仁笑着道“那倒也是。”
这时卢万嘉来到二人席前行礼后道“在下卢万嘉,是此地主人,二人兄台是第一次来吧!”
郭正域与雒于仁避席行礼后,郭正域道“在下郭正域,欲求事功之学,久闻西园文社名声,故而不请自来。”
卢万嘉听了大笑道“只要是志同道合,就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欢迎之至,只是我等才疏学浅,也就是在此瞎讨论,一会还要听郭兄的高见才是。”
说完卢万嘉见二人衣衫单薄,而且面色苍白,知二人日子过得不宽裕,当下与身后下人说了两句。
不久两名下人托着衣裳银两的盘子前来,卢万嘉道“这里是寒衣一件,纹银五两,作为在下的见面之礼。”
郭正域连忙道“贸然打搅已是不安,岂敢受兄台如此大礼。”
卢万嘉笑着道“这有什么,君子有通财之谊,还未请教二位兄台在哪里读书?”
郭正域本是不愿意表露自己举人的身份,主要是读书人的面子怕丢人,但见卢万嘉如此盛情,欺瞒下去就对不起朋友,于是准备如实说出。
而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赶到园子里,向卢万嘉道“老爷不好了,官差来了,说是拿人。”
卢万嘉一惊知是事发,但转念又想不过泼粪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多费点银子就是了。
见雅集已是停下,众书生们惊疑不定,卢万嘉先安抚道“诸位不要慌。”
然后卢万嘉对下人道“你拿着我的帖子,立即去县衙找张师爷,周典吏帮忙。”
下人应了一声,正要开后门出去,但打开门一刻,却被人推倒在地。
“一个都不许走!”
后门处二十几名官兵衙役拿着铁索,棍棒,牛皮绳涌了进来。
为首是一名捕头喝道“不要问了,在场之人尽数都给我拿下。”
众书生一片哗然道“尔等有什么理由拿我,我们犯了什么事?”
卢万嘉按了按手,众人都是停止喧哗。
卢万嘉道“在下卢万嘉,这西园文社乃是我主持,我等不过同道相聚,研习经学,你们来此做什么?”
铺头喜道“你就是卢万嘉,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错,我们拿的就是你。”
卢万嘉道“我与县衙的张师爷,户房的周典吏都是朋友,你们若无证据拿我,最好掂量一二。”
铺头身后一名青袍官员道“我们乃奉刑部的令谕抓人,别说师爷,典吏,就是知县来了也是没用。若提证据二字,卢万嘉主谋袭击刑部主事的事,早有人供出,还想抵赖不成?”
卢万嘉知道今日的事很难善了了,于是拱手道“好,我跟你走一趟,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拿我去和洪鸣起交代就是,不要连累其他人。”
卢万嘉说完,其他几名涉事的读书人道“没错,袭击洪狗官,我等也有份,我们与卢兄同往。”
“当日净桶是我丢的,不知姓洪的觉得味道如何?”
说着几人大笑,丝毫不以为意。
哪知这青袍官员冷笑一声道“袭击朝廷命官官轿只是一事,本官还有其他事问你们,全给我拿下。”
官兵听令后举起牛皮绳上前拿人。
“且慢,”卢万嘉又惊又怒喝止官兵动作,然后道“其他的人都不知此事,你们要拿,拿我一人就好了,连累他们作什么?”
其他书生也是道“我有功名在身,尔等也敢放肆?”
方才讲经的老儒也是上前道“老夫乃明德书院的讲郎,这不过是研讨永嘉经学的文会而已,老夫敢担保在座之人,并无一作奸犯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