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下大半。”
林延潮听了,心想论及效率,雕版印刷确实不如活字印刷。活字印刷只需排字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活字印刷的模具比较贵,导致成本下不来。
一名弟子建议道“先生,不如换木活字或是泥活字,虽贵了一些,但所费之功却比雕版印刷更快。”
听说要换木活字,泥活字,匠坊里的人听了都苦着脸,孙有功嘴唇一动,想说又不敢说。
一名弟子建议道“先生,雕版印刷若是多雇人,也未必会慢。我们可以让孙匠人在司经局应役的大儿子,也回家帮手。”
孙有功心态此刻早已转变,初时是不情愿,眼下是担心林延潮反悔,但听这弟子这么说道“是啊,状元公,小人可以让大儿子回家帮忙,只需缴代役银就好了。”
明代嘉靖以后,因匠户逃亡太多。
朝廷对匠户也有优免之策,一是本要上京轮班匠,可缴纳匠班银,免除千里迢迢上京轮班之苦。朝廷规定,匠班银一两八钱﹐遇闰征银二两四钱,匠户交钱即可免除南北奔波之苦。
同样住班匠若不愿给朝廷应役,也可向朝廷缴纳代役银,让朝廷自己雇匠,住班匠代役要交纳一月一钱。虽然这代役银中间要经层层盘剥,但总体而论已是比开国时,朝廷强制服役好了许多。
林延潮笑着问道“你舍得让你儿子从司经局回自家匠坊帮忙?”
孙有功也有些犹豫,倒不是匠坊里添了一人,利润就薄了,还要缴代役银的缘故。匠人在司经局应役还算不错,不似其他的官匠坊,每日绝早入局﹐在官吏监督下造作抵暮方散。
当然若是林延潮的印书是长久之计,孙有功定是让儿子辞了司经局差役,回家专心帮忙。但万一林延潮以后不干了,他大儿子重新进司经局,也没有这么好的差事了。
林延潮看出孙有功脸上的为难之色,对那提议的弟子道“即便如此,一日也只能雕八百字,那还是太慢了。”
见弟子们又继续思考,林延潮点点头,他心底早有定计,所问只是看看弟子们所言能否与自己相合。
事实证明集思广益很有效果的,众人埋头思考一番,陶望龄突然面露微笑。
林延潮见了道“望龄有策直说。”
陶望龄见林延潮询问道“先生,弟子有一策,我们将学功堂杂论由原先十五日一刊,改至一旬一刊或七日一刊,甚至五日一刊,并将一刊五千字减至四千三千字,甚至两千字。”
“如此缩短刊期,不需几日,孙匠人就可完工了。”
“两千字?五日一刊?那不与朝廷邸报差不多了吗?”一名弟子立即反对道。
一名弟子道“我以为陶师兄所言有理,但两千字确实太短了,五日一刊也太仓促。我们不如七日一刊,一刊三千如何?”
听了这名弟子这么说,徐火勃他们思索一阵,都不出言反对。
林延潮最终也是点了头,七日一刊,其实就是与后世的周报差不多了。
学功堂杂论是自己试行之举,若是成熟,下面自己会推行有关民生政治的日报,晚报,时报。
贺子明立即拨打算盘道“一刊五千字,给银两分五钱,三千字,则给银一分五钱,八百份则是十二两,二十八日即是四十八两。一月最少可入五十两。孙匠人你以为如何?”
孙有功与手下的匠人此刻已是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马上坚决地道“小人立即让老大滚回来就是,全家一并为状元公鞍前马后。”
众弟子都是齐笑。
贺子明继续道“孙匠人得五十两,我们也可得五十两,扣去十五两笔墨纸张之费,尽得利三十五两,若是作为几位编撰同窗,以及先生的润笔之酬,简直绰绰有余。”
众弟子都是点头,原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