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延潮背影,突然面色一凝自顾道“不好,此子要生事,不行,老夫得立即去找沈肩吾商量。”
林延潮大步离开文华殿,路上听见两位太监在那议论。
“听说了么?潞王殿下向太后哭诉,说他不喜欢在衡州府就藩,改打算定在卫辉府就藩,说河南比湖广离太后,皇上更近一点。”
“改在卫辉府就藩?那衡州府的王邸怎么办?百万两银子就这么白花了?还有这重新建一座王邸要多少钱?那文武百官能答允这事了?”
“七八十万两肯定是少不了,不过你管天家那么多事。太后就皇上与璐王两个儿子,一个坐了龙椅,另一个也要用心补偿。都说老百姓最疼么儿,天家也不例外,没看太后,陛下对璐王的那个恩宠。这修建王府,是多少钱也得办的事啊。你看冯保,曾省吾贪了璐王大婚钱是何等下场?百官们现在哪有人敢出来说话的。”
“唉,我看就算再抄几个冯保家,恐怕这钱也不够太后偏心的。估摸着这一次抄张江陵家的风声是真的。宫里都说张江陵这几年贪墨的不在冯保之下。”
“咱俩怎么没那么好命,生在天家。”
林延潮回到府门,直接进了书房,并吩咐陈济川不许任何人打扰。。
进书房后,林延潮坐在椅上凝思。
待将满腔怒意尽是平息,胸膛中再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后,林延潮拿出空白的奏本纸。
林延潮心知这封奏章一上,这三年来自己在翰林院里悠闲的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但此心已下,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