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贵道出来意,原来陈行贵一位族兄,前年出任两淮都盐运通判。
借着这一层关系,陈家北上想在寸土寸金的苏州站稳跟脚来,在天下最暴利的两淮盐业中分一杯羹。
哪知这位族兄去年不幸在任上染疾病故,结果没有他照拂,陈家人生地不熟下,不仅没有赚钱,还赔了不少本钱。
陈行贵就是负责此事的,本来依着他与林延潮同窗的关系,在陈家里十分受重视。但这一次失利,却足以让陈行贵一落千丈。
陈行贵道“现在豪远在苏州变卖产业,原先从家里带来的五万两银子,赔得只剩两三万两。但我陈行贵就是不肯服输,故而来这里找找司马,看看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林延潮点点头,他与海商出身的陈家早有往来。
家里在福州城开得当铺,倾银铺都有陈家的股份,并让陈家帮忙打点。
陈行贵眼下在苏州失利,林延潮自是要帮他。
林延潮道“归德远不如苏州富庶,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你可知归德钱最多的行当是什么?”
陈行贵不愧是行商的,当下道“我打听过归德钱最多的行当,一贩酒,二棉田。”
林延潮摇了摇头笑道“错了,是河工。”
陈行贵闻言愕然道“不错,河工,盐道最暴利之业,你要我往河工里插手?”
林延潮点点头道“不错,兄弟我正是分管本府河工。你别误会,我并非是要与你贪墨。”
“我给你算笔账,朝廷,府里每年拨给归德府河工银,在五六万两之数,还不说今年朝廷又要大兴河工。你在本府办个钱庄。这河工银我可以做主,寄放在你钱庄中,你拿出去拆借放贷,这一年是多少利息?”
陈行贵惊道“宗海,你这可是挪用官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