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付知远解释道“此乃是的放淤固堤,待水漫到半丈,即将涵洞堵上,过几日天晴日头一晒,就能积三尺淤。用这淤土包堤筑坝胜过沙土十倍。”
“这堤都是用淤土筑的?”
“咱们河工修堤,向来是有淤留淤,无淤找淤,这缕堤一建,随处可取淤土筑坝,省却人工无数,待至九月还可在堤内种淤田。”
付知远闻言恍然,原来这是堤内取土,难怪没见土塘。
一名随从质疑“为何要等至九月方能筑堤?建缕堤建高一些,不久可以收两季了吗?”
“那不成,此举反而危害大堤,前一任河工就有人那么干,但是给司马老爷拿了……”
付知远捏须道“此事你与本府仔细说说。”
“是,府台,事情是如此的……”
如此付知远在虞城县,巡视河工足足一日,次日方返回府里。
林延潮听说付知远回府后,当下二话不说即去府里打探消息。
待行至府衙门前,林延潮刚刚下轿,就看见数名书办从刑房里走出,手中拿着榜文,浆刷,准备至八字墙前的告示榜前张贴。
这几名书办见了林延潮轿子,立即来至林延潮面前,一并行参见之礼。
林延潮随口问道“何事张布榜文?”
书办回答道“回禀司马,是于这一次府台于河工弊案的处置告示!”
哦?
林延潮直接从书办手里取过榜文过目……
而在山东济宁的河道衙门里。
河道总督李子华将手中的老坑端砚砸在地上,对着手下怒叱道“好个付知远,区区一介太守,也敢与本督叫板,你这官是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