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禀恩师一声。”说完林延潮拿了拜帖放在申用嘉手里。
申用嘉将拜帖推回去道“己家人不兴这个,宗海到时直接来就是。”
当下二人分别。
然后林延潮深吸一口气,又上了马车。
展明轻车熟路地驾车前往皇宫。
按道理说,进京叙职的官员第一时间是要去吏部报道。
但是林延潮是奉旨进京又是不同,当然第一时间是去皇城拜见天子。
不过按照道理,天子也是很忙的,除非是军国大事,否则不是你一来相见就见的。所以照例天子不会立即接见林延潮,而是让你先安顿一下,排期召见。
但是尽管天子不会立即见,但身为大臣也要第一时间来皇城这候旨。
所以林延潮换上官袍,直接来到东华门前,向值门太监通禀一声后,即在门外候旨。
这时候快到放衙时,东华门里内值的官员也正出出入入。
林延潮望去,但见桥上路上已是掌灯,穿着青袍的官员三三两两从临水石桥上谈笑风生地走过。
见到这一幕,林延潮不由记起了自己刚当官时,在内阁办事,为日讲官出入皇宫的事。
突然间林延潮有些怔怔的出神,一下子想起了当时在阁的张居正,张四维,还有不久前病逝的余有丁。
林延潮也并非多有感情,只是这些人的风貌历历在目,但自己已是看不到了。
哦,对了,张四维还在老家。
等了快半个时辰,中官方才到了他对林延潮道“陛下已是知道了,林大人先回去歇息,等候旨意。”
林延潮疑道“没有排期?”
这中官点点头道“没有。”
林延潮不由琢磨,一般而言,自己回京标准流程,就是排期后天子召见,然后当殿授予新职。
但没有排期,就是天子现在还不打算召见他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距天子下旨召见自己入京快两个月了,这中间难道有什么变故吗?
林延潮不由摇了摇头,真是圣意难测啊。
于是林延潮回到马车,对展明道“去元辅府上。”
展明二话不说,立即驾起马车。
林延潮坐在车内,拨开车帘朝车外望去,但见京师依旧是那个京师,一路之上车水马龙的繁华不变。
这一点不说是归德,就是开封也远远不如的。
开封人虽多,也是古都,但比眼下的顺天,就是少了一等富贵和雍容。
京师繁华如故,但很多地方也有了变化,不是以往的景致。
林延潮不由也是感叹,自己三年没回来,不知京城也是变化了多少。
官场上格局又有如何变化,这都令他感到了一种生疏。
就算再好的朋友,三年不见也有生疏之感,譬如自己之前去申时行府上都没有投帖的,但是申时行现在已是首辅,真正的枢廷宰相,权势比原先的次辅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也要有所变化,这其中分寸如何拿捏变化。
不久就到了地头,申时行的宅子,现在已是真正的宰相府第。
“这里是首辅官邸,若无要事,不便私谒。”
马车当下被拦住了,林延潮挑开车帘,但见前方道路上,两排朱红色的木栅栏拦着,十几名顶盔贯铠的官兵守在道旁。
至于拦下林延潮马车的是申府的几个下人,都不是原来认识的,这几人正趾高气扬地挡在马车的道前。
若是换了其他人,当下就火了,我是什么人,当初出入申府就如同自己家一样,现在不认识老子了?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但林延潮却道“我是元辅的门生,进京叙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