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起午朝。
于是众官员们口口相传后,都往宫里赶出,大家心底都是想多半是天子身体不行,要立什么遗嘱,或者是指定太子什么的,大家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谁也没个数。
结果了百官都到了午门后,却告知根本没有午朝这回事,他们被耍了。
这事一出,数以千计的官员上当受骗,此事令天子很生气,认为失了朝廷的体统,让申时行追究,于是申时行认为是礼部与鸿胪寺的责任,对这一部一寺进行处罚。
林延潮就在这时候拜见申时行。
申时行正忙得不可开交,笔下不停地道“宗海,长话短说,老夫实有些忙……”
林延潮道“是,启禀恩师,陛下今日来我府上了。”
申时行看了林延潮一眼,提笔又写了几个字后,立即摇铃将门外的申九叫了进来道“这申斥的题文,老夫写了主干,你把他补完,词句斟酌以严厉,然后发礼部,不必再交由我过目!”
“是,老爷。”申九应了一声,然后捧着题文出去了。
申时行对林延潮道“你仔细说……”
林延潮阐述了一番,将自己劝天子推迟立太子的事隐去,然后说了自己已是答应了天子出任詹事府少詹事的差事。
申时行捏须道“陛下,有没有提立国本之事?”
林延潮道“陛下隐隐有问哪位皇子更贤明,但是学生言自己不敢妄议,就没有表态。”
申时行皱眉道“那除了哪位皇子更贤明的话之外,陛下有说何时皇元子出阁读书?”
林延潮道“学生有拿犬子与陛下皇元子一并读书的事提了一句,结果陛下却道以后再说。”
申时行闻言道“这么说陛下眼下并没有让皇元子出阁读书的打算?”
林延潮道“这……这学生不好胡乱猜测。”
申时行眉头皱得更深道“陛下会不会拖至皇三子也能出阁读书的年纪,再办此事,那时太子都十一二岁了,此不可能。”
林延潮保持沉默。
申时行看向林延潮道“说回你吧,你接了此差事,其中的关键不用老夫多说吧。皇子出阁读书,也就是默认了太子的身份,认可了皇长子与官员们接洽,因为若是藩王依祖制,则是不许与大臣来往的。”
“所以教导皇子读书的官员,将来就是东宫辅臣,高新郑,张江陵就是先帝的潜邸旧臣,而你老家出身濂浦林氏的林贞恒则是景王府上的讲读官,他们后来宦途如何,不用老夫细述你也是知道了。”
林延潮也是默默长叹,自己老师林烃的兄长林燫,就是景王的老师。
而张居正是裕王的老师。
自己当初读书时,曾怪张居正为什么打压自己老师与他的兄长,但此事现在也可以想的通了。
申时行道“你如此年轻,天子既钦点你少詹事,就是将来太子师傅,两代帝师的身份,对于你以后而言,就算致仕回乡但也是有一份圣眷在,是可以庇佑你家人子孙。”
林延潮道“当年徐文贞(徐阶)荐张江陵为裕王的老师,老师今日荐学生为少詹事,这栽培之心,学生感激不尽,但是学生怕要有负老师所托了,眼下天子并没有让皇元子出阁读书的打算。”
申时行点点头道“不错,此事难也难在这里。所以此事也要着落在你身上,宗海,你要如当初裁撤净军的事一样,在此替老夫分担一二。”
林延潮闻言有些沉默了,申时行不会无的放矢。
身为一位官僚,绝对没有白给的人情。
他推荐自己为太子师傅,一来是补偿当初自己裁撤净军时的损失,二来也是让自己帮他促成皇元子出阁读书的事。
如果能在他在任时,将皇元子出阁读书的事办妥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