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刑部面前也就低了一头了。”
张鲸心知这些人说的有道理,以往他真敢这么与申时行放炮,但今天自己有大把柄握在申时行手中。
今日申时行就是借着这事来削自己的面子。
申时行也算留着三分余地,若是真派人大理寺,刑部的人来请,那么自己丢人也就算丢到家了。
但是若真的去,那么不是说明东厂也无人保护自己人,从此文官的势力就要压倒他们了,自己这督主的面子往哪里放。
这时候张绅道“干爹救命,申时行这是要儿子去顶罪啊,千万不能让儿子去啊。”
张鲸看了张绅一眼道“不会没命,反正申时行手里没有证据,你只要将嘴巴咬死就好了,量他不敢对你如何!”
“话是这么说,可是干爹,那可是当朝宰相,吏部尚书,还有那么多大员在,儿子我……我……”
“没半点出息!有干爹在,我看谁敢为难你!”
张鲸牙齿一咬,露出森然之色。
阙左门。
阙左门左单檐歇山顶,此刻众大员们到了阙左门侧的北庑房里先歇息,喝茶聊天。
不久听闻外头禀告张鲸来了。
申时行微微讶然。
杨巍冷笑道“他是怕他手下奴才被人欺负了,自己是来撑腰的。”
申时行笑了笑道“那咱们看看去!”
众大员们先后来到庑房外,远远看去但见一顶四人抬的步撵从太庙方向而来,前后穿着锦衣的太监,锦衣卫簇拥而来。
众大员看了这阵仗不由目光都是一缩。
确实不用看步撵里的人,就知道是张鲸到了。
不是谁都有资格在紫禁城里乘轿的。大明制度在朝三品以上大员,许可用大轿。
但是到了紫禁城里,官员不许用轿。
申时行身为宰相平日入宫用四人抬的步撵,张鲸平日用的二人抬凳杌,而近日听闻张鲸为天子赏赐,乘坐四人抬的步撵,没料到是真的。
但是毕竟天子是赏赐,众文臣们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是猜测张鲸又收刮了多少奇珍异宝献给天子了。
众大员们就这么看着张鲸这赫赫的气势,王锡爵摇头道“宦官夸耀仪仗招摇过市,非国家之福。”
杨巍正色道“何止如此,这样的权宦从古至今都没有好下场!”
说话间张鲸的步撵到了阙左门前。
张鲸下了步撵,负手扫视过左右,众官员们都没有起身见礼,私下工部尚书舒应龙是给张鲸叩头的,但面上哪个官员敢这么干,御史必然会弹劾的罢官为止。
冯保以后,张鲸手掌东厂至今五年有余,积威之下,众大员们中数人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申时行不过是传召一个张绅,没料到把张鲸也请动来了。
申时行在台阶上道“劳张公公大驾,亲自来阙左门一趟!”
张鲸看了一眼申时行,他当初投申时行时,知道对方不是如张居正那样的强势宰相,故而一时低头无妨,但今日的申时行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张鲸笑道“听闻几位大人要亲自提审咱家这不成器的干儿子,故而就亲自押着他来了,不知道他犯了什么大罪?”
申时行笑着道“不过问话而已。”
申时行对杨巍道“既是张公公来了,我们继续廷议,来人再搬一张椅子来。”
张鲸道“不必了。”
说着张鲸坐在萧玉的位上,萧玉候在一旁。
这时候,张鲸看向张绅道“一会问话,阁老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一句假话,咱家第一个饶不了你。”
张绅见位子上一排绯袍大僚,本是心底打鼓,但有了张鲸这句话,顿时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