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下官看来,这二人都是正主考合适人选。”
林延潮与刘楚先,刘元震二人都在翰林院共事多年,虽是私交平平,甚至也生过一些小摩擦,但事情久了也就不以为然了。
何况当初林延潮提拔为礼部侍郎时,二人也有来相贺,眼下不如卖给人情给他们,也是回报于慎行的支持。
林延潮在旁帮腔道“启禀两位中堂,庶子,洗马二人,在翰院中不仅才学出类拔萃,而且为人为官也有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若是由二人出任应天考官,必为国家举得其人。”
申时行点点头,看向王锡爵问道“元驭兄以为呢?我记得这刘楚先是你的门生啊。”
王锡爵笑了笑道“元翁见笑了,仆以为若是由刘庶子,刘洗马出任考官,足以胜任。”
申时行点点头道“既是可远,宗海都推举二人,到时具本上奏就是。”
“好了,剩下顺天府考官,上一科顺天乡试有浙人以二月入都,冒通州籍入学,最后中式者八人,京师学生愤然不平,投匿名文书,诉中式不应皆外郡,及各州县进学之弊。最后天子下旨让六名士子发回原籍为民。”
说到这里申时行神情严肃“皇上对于这一科顺天乡试极为关切,所以本辅需慎选这一科的乡试考官,由正直可靠的官员充任,如此才能解陛下之疑虑。本辅这半个月考量再三,以为黄洪宪,盛讷二人足以升任,你们意下如何?”
听了申时行的话,于慎行脸色一变。
林延潮也是揣测到申时行的手段,先是抛出应天乡试两位考官给于慎行定夺,然后再自己决定顺天乡试的考官。
如此于慎行就是对顺天乡试两位考官人选有所意见,这时候也不好站出来反对。
但是申时行提名别人也就罢了,这黄洪宪有‘前科’啊。
黄洪宪在万历五年的会试里取了张居正的次子张嗣修,最后张嗣修得中榜眼。
如此官员任考官,不是明白的等人通关节吗?
倒是盛讷为官清正,是一个可靠人选。
于慎行果真不好反对了,只能道“敢问元辅,二人谁为主考官?”
申时行道“黄庶子上一科主持过福建乡试,上下一致称赞,倒是盛庶子似第一次主持乡试,经验未免不足。此次乡试关系重大,就让黄庶子出任主考官吧!”
于慎行听了心底不满,但面上挣扎了一阵,仍是道“是,元辅,下官到时一并具本上奏。”
林延潮默默为于慎行叹了口气。
禀完了事,林延潮与于慎行二人一并离开文渊阁。
于慎行当即向林延潮抱怨道“宗海,这黄洪宪为右庶子,盛讷为左庶子,官序次之,再说二人同为隆庆五年进士,但盛讷是二甲十名,黄洪宪为二甲十三名,怎么反而居于主考官的位子?”
林延潮拍了拍于慎行的肩膀道“可远兄,元辅于此事早有定见,这是我等不能争的。”
于慎行摇了摇头道“宗海,朝廷取士乃至公至正之道,此乃于某职责所在,于某不是不喜元辅越过我指定考官人选,而是这黄洪宪并非堪任之选,由他来出任主考官,这一次顺天乡试必然出事。”
林延潮好言安慰了于慎行一番。
林延潮回衙门后,当即亲自草拟准备要在天理报上发表的祭奠海瑞的文章。
林延潮推去了一切公事,连饭也不吃,在衙门里坐着连写,他已是许久没有亲自写文了,初时动笔微微有些生疏,但越写越是畅快。
写文章才是自己本行,现在笔下一动,仿佛见了老朋友,又如同饮了醇酒的感觉。
三篇写就后,林延潮当即卷了文章赶往申时行府上。
轿子在夜色之中前行,京城退去了白日的繁华,归于夜晚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