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见着。但到了这听评讲的时候,大家倒是随意站着,哪管你是官员,还是百姓。
林延潮此刻不由想起周朝礼乐制度,这道理也是一样,礼分尊卑,乐以和同。
放在看戏的时候也是一样,官员也看老百姓也看,在这一刻大家都是平等,上下同乐,这叫乐同礼异。
林延潮离乡这么多年,也是许久没听过评话了,此刻也是乐得双手负后立在一旁听着,听到妙处还鼓掌喝几句彩来。
还是人多看戏有意思,一个人在家看戏就很没劲了。
就在这时听闻一旁有几个人打闹,但见几个少年围着推搡一个少年起来。
一旁大人只顾着看戏,无暇来管。
林延潮见了眉头皱了皱,听了那些少年们闹几句,你不是我们林家的宗亲,来这里趁戏作什么?
是啊,还是与你爹爹回洪塘卖饼去吧。
说着就是一连串奚落的笑声,而那个少年被对方按在楼阁的朱漆木墩下,满脸涨得通红,却是一言不发,神情上既有几分倔强,又有几分害怕。
听到洪塘两个字,林延潮就已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了,当即走到几个少年旁边轻咳了一声。
但见一名大人走来,几名少年放开了对方,而被围攻的少年当即欲走,却又被拉住。
“慢着!”林延潮出声了。
几个少年见了林延潮一副生人的面孔,不知说什么同时又有些怀疑。
林延潮笑了笑温言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一名少年指着对方道“他不是我们水西人,鬼鬼祟祟进我们村不知道干什么?”
那少年闻言也不解释,就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林延潮闻言故作不知道“哦?那可了不得,这多亏了你们了,否则让歹人进来真不知如何是好。”
几名少年闻了大人夸奖当即喜上眉梢。而那少年垂着头仍是一声不吭。
林延潮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们将他看在这里,我去叫人来,拿他就官就是。”
一名少年赶紧道“不用不用,打他一顿就好了,就不要报官了。”
林延潮道“那可不行,若是村里短了什么财物谁知道,何况他不知底细,还是见官比较妥当。”
听闻要见官事情就闹大了,一名少年赶紧道“我认识,我认识,他姓曹,是洪塘人,他爹是卖饼的,这一次随他爹到我们村来卖饼。方才……方才我忘了说。”
林延潮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误会解开了就好。”
就在这时候,林慎带着两名下人来到这里向林延潮问道“敢问兄长出了什么事吗?”
几名少年看了林慎一眼,都是十分的畏惧。
林延潮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无妨,就是一场误会,让他们走吧。”
几名少年当即离去,那少年向林延潮一揖,林延潮向对方笑了笑道“无须客气,我也是洪塘人,说来是同乡。”
那少年对着林延潮作揖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方才状元公替小人解围。”
林延潮讶道“哦?你认得我,那方才为何不早开口找我帮忙?”
那少年垂下了头,低声地道“小人经常随我爹到水西卖饼的,故而他们经常欺负我家。若是刚才实说了,他们颜面无光,以后在心底计较起来,我爹就很难在水西卖饼了。”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一位孝子了。”
那少年当即道“回状元公的话,也并非全然如此,我爹卖不出饼,家中没有生计,小人也就无法读书了。”
林延潮与林慎闻言对视一眼,林延潮欣然点点头道“孺子可教,我看你进退有礼,读了多少年书了?在哪里读书?”
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