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话来谋国谋事则不足取也。”
申时行道“正是如此,天下之利在于一个共字,但国家大事所谋只可寡不可众。将天下之利当天下百姓共之,然而政由己出,这就可称为贤相了。”
“老夫也是当了数年宰相,才悟得这个道理。今日闻你说这句话,老夫甚是欣慰。老夫再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以后如何为官,你当自己走了。”
林延潮失声道“恩师。”
申时行目光望向窗外悠然道“当年老夫就说过,你不是为了做官而做官的人,但是往往如此反而能当大官。不求名而名自得,不求利而利自来,若你将来能够入阁,相业还要在张江陵与老夫之上!”
林延潮走出房门,但觉得今日与申时行这一番长谈,申时行似与自己说了很多,但又其实什么也没说。但可以知道申时行在致仕前,一定会完成他最后的布局。
这布局是什么呢?
林延潮走出门来,但见申九早就候着。
“让小人送部堂大人出门。”
“宋兄,不敢当啊!”
二人说说笑笑,申九笑着道“上一次部堂大人帮小人的忙,小人十分感激。”
林延潮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一次还有什么林某可以效劳的?”
申九连忙道“岂敢再劳烦部堂大人,但真要说来小人想与林部堂打听一件事,朝廷是否要在两淮重开纲运法?”
林延潮闻言讶道“宋兄的消息真是好灵通啊!”
石星若调任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由杨俊民出任,那么纲运法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也是林延潮与许国之间的默契。但现在兵部尚书还未会推,石星还是户部尚书。但申九就料定最后杨俊民一定会出任户部尚书。
申九笑着道“久在老爷身边走动,多少也听闻一二。我听闻若是实行纲运法,这一次不仅是淮南之盐,淮北的盐政朝廷也会依纲册派发盐引,小人想知道部堂大人手里是否有名额,小人想为下半辈子谋个退路。”
林延潮闻言打量了申九一眼,认真地道“申兄不是和林某开玩笑的吧!”
申九道“小人岂敢在大宗伯面前说笑。听闻现任的两淮巡盐御史李汝华是部堂大人的同年,交情甚好,故而小人这才来拜托部堂大人。”
林延潮心道,打听得倒是很清楚嘛。
林延潮道“当初淮南定十纲,每纲定盐引是十万引!这是大引改小引后定的,每小引两百斤盐,每引就是四钱三厘,算上税银,公输银每纲在四五万两之间。”
“眼下淮北拿出来最少也是十纲,每纲莫约也是三至五万两之数,宋兄你手里有几许银子,要拿几纲啊?”
申九笑着道“不敢不敢,小人哪里那么多现银。与其他盐商合买一纲就是,小人只要半纲,就算三成也成。”
林延潮闻言道“半纲最少要两万两银子,三分之一也在一万两万两银子之间。”
“据林某所知,就算是富如两淮之盐商,也是很少有一个人独领一纲的。”
“而大部分认领一纲的盐商,都是好几个人凑在一起买的。就算真正有财力的盐商都是分别买好几纲,每纲都买一些,但用的都是不同的名字,这也是财不露白的道理。”
申九道“多谢部堂大人提醒,小人就用两个儿子的名字,一个跟我从老爷姓申,还有一个回老家继承香火姓宋,如此就不会遭人口舌了吧。小人这里可以拿出三万两银子就是,还请部堂大人安排。”
林延潮点点头道“宋兄高见,既然如此,林某就去问一问吧!”
申九闻言大喜道“那小人就先谢过部堂大人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宋兄好眼光啊,这纲上有名,以后子孙世世代代也就不愁衣食,有坐吃山空之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