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申吴县与老夫当时在御前保下的你。”
“还有你们顾允成,张纳陛,你们还都是老夫的同乡呢。”
王锡爵此话一出,众官员都是一时不知如何说,官场上对于乡谊,年谊都很看重,就算再如何也不好当面为难。更何况岳元声如此情况,人家王锡爵还替你说过好话。
但见岳元声大声道“下官为国直言,元辅之回护也是维护朝堂正气,下官并不认为元辅对下官有恩。”
见岳元声如此不顾情面了,王锡爵脸色也很难看。他是一品宰相,面对对方如此冒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哼。
岳元声却道“今日我等在此,就是想向元辅请教三王并封之策,到底是出自于圣意,还是出自于元辅的打算。”
王锡爵淡淡地道“圣意如何?老夫之意又如何?”
岳元声道“若是出自圣意,元辅则不能尽人臣规劝之意,元子封王,从来无此事体,三王并封,名分如何科辨……”
岳元声当即在阁中慷慨陈词。
岳元声面上保持了克制,但其言辞犀利至极,一词一句都是点到了要害上。
而王锡爵此时此刻却是不能分辩,他与天子早有默契,但却不能与这些官员道明,因此所有的话憋在心底十分难受。
王锡爵脸色是越来越差,但岳元声仍是质问不止。
“……我等知道陛下以密札付元辅私邸,三王并封之策尽在元辅与圣上的密议之中,但此事大学士赵志皋可知否?大学士张位可知否?礼臣林延潮可知否?天下之事岂能尽在私议之中?至于元子封王,祖宗从来未有此礼,元辅安得安之,陛下又安得创之?”
面对着岳元声一连串的追问,王锡爵终于忍不住起身喝道“那尔待如何?”
王锡爵的震怒之下,岳元声毫无所惧,强硬地顶了回去“眼下只有一途,除了收回旨意,别无他法!”
“若是皇上问起来,元辅就说是我等大臣逼着你为之!”
真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一名工部六品主事居然敢逼着首辅如此追问!
王锡爵今日可谓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此侮辱。
王锡爵目光扫过众官员道“这也是你们的意思吗?”
顾允成第一个发声道“正是如此!”
其余官员们也是大声道“元子封王,此万万不可!”
王锡爵徐徐点点头道“好啊,既然如此老夫就把撤回三王并封的奏疏递上去,但是要将你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尔等敢不敢?”
此言带着凌厉的杀气,但岳元声却第一个道“有何不敢?要写就将下官的名字写在第一个!罢官也罢,廷杖也罢,充军也罢!元辅到时候看着办吧!”
岳元声涨红了脸,目光定定地看向了王锡爵,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分明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连死都不怕的官员,皇帝宰相又有什么好怕的。
而王锡爵看着岳元声,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面对高拱,张居正时的自己。当时自己也是如此毫无所惧,将生死抛之脑后,只是为了心中的道义二字。
想到这里,本是怒极的王锡爵一下子气消了许多,他负手走了两步,然后道“这样吧,虽说是三王并封,但是皇长子出阁时,仪制却与其他皇子不同。”
王五听起来满是不可置信,一向性高自负的王锡爵,这一刻居然是服软了。
宁死不肯说软话的人,这一刻居然说了软话。
老爷,你这是何苦呢?王五闻言差一点眼泪都是落了下来。
王锡爵被逼到今日这样的窘境,这……这都是林延潮造成的。林延潮你将老爷害得好惨啊!但是……
有了王锡爵这一句软话,将宰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