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番激战,倭军人数虽多却没有奈何明军,最后李如松率军突围而去,
此战之后,李如松以一敌十打了个平手,故而有理由向朝廷报捷,但是报捷同时也说了自己现在的难处,请求朝廷添兵。
而经略宋应昌也是奏称朝廷,言兵力单弱粮草不敷,恳请朝廷早做方案。
林延潮看完朝鲜的战报后,却没说什么,而是向左右问起王锡爵这几日在做什么?后林延潮得知王锡爵这一段很忙,一连数疏的向天子请求让皇长子出阁读书。
林延潮明白王锡爵看来已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国本不立这宰相当得不稳。
而此刻文渊阁里,兵部尚书石星正在王锡爵的值房大声陈词。
“元辅,眼下朝鲜我军情势危急,还请你速速添兵啊!”
王锡爵看向石星道“之前平壤不是歼敌数万?怎么到了王京居然又有数万倭寇?到底是前面在虚报,还是后面在虚报?”
石星擦汗道“前后都不是虚报,兵部从朝鲜之前各方所得消息,本以为倭军最多不超过十万之众,平壤一役已是尽歼敌精锐,但以碧蹄馆以及近日的战报来看,倭军起码有二三十万之众。”
“二三十万?”王锡爵有些怀疑,“若依出兵一半,留守一半而论,岂非有五六十万之众,这弹丸之地也有这么多的兵马?”
石星有些难为情,他也不认为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最后“虽不敢置信,但确实如此。”
“但是碧蹄馆之役不是胜了吗?为何又要添兵?”
石星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一次出兵我军说是四万五千余众,但入朝者不过三万六千之数,平壤伤亡三千,碧蹄馆又伤亡一千五六,加上入朝后害病的,可战之卒已不足三万。何况此役李如松所部五六千骑兵人数虽少,但都是精骑,其中不少都是跟随李家征战多年的家丁。”
王锡爵闻言坐下道“你既说前方军粮已是不济,若再添兵这多出来军粮怎么办?”
石星闻言道“为今之计,一是从浙江等人募集善战之兵,这南军对阵倭军确有神效,还有川将刘铤更是名将,二是朝廷派官员到山东买粮,无论如何要凑集粮草出海运至朝鲜。三就是我军苦战已久,恳请朝廷发银犒赏振奋军心。”
王锡爵斟酌道“你说这三件事,每一件事都是难办。募兵要钱!买粮要钱!犒赏也是要钱!但太仓早已空虚了。”
石星道“太仓虽然空虚,但还有太仆寺银可以支取!”
王锡爵闻言立即道“太仆寺银是朝廷买马所立不可以轻动。”
“元辅,求你看在前线三军将士拼死奋战的份上发发慈悲吧!”石星哀求道。
王锡爵看向石星也是叹道“大司马,此成何体统啊?太仆寺银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军粮的事难啊,要去山东买粮又要运船出海,这不是一两个月能办成的?就算粮运到了,恐怕于战局也是无济于事了。”
石星闻言沉默半响,然后不情愿地道“元辅……当初……朝廷有人不是有提过海运之策了?”
王锡爵没有计较石星为何突然说话突然结结巴巴起来,而是问道“你说得是海漕?”
石星点了点头道“哎,回禀元辅,实在是难以开这个口,但确实如此。”
王锡爵认真打量石星问道“那你要仆开这个口呢?”
王锡爵想起了当初在乾清门前与林延潮的对话,当时自己以对方开海漕而媚上之事,很是讥讽了他一番。
难道林宗海布置这海漕之事,还真得如他所言是为了将来海运济朝,而不是谋一己之私。不可能,谁也料想不到朝鲜战事会到这个局面,若是他真的知道,那可真的就是未卜先知了,此事一定是巧合才撞上的。
但现在似乎要化解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