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道,“你走得我头都晕了,你坐下来歇歇吧!我刚才已经跟阿远说过了,阿远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杭州。钱师傅那边你放心,他既然是做这一行的,当然知道这一行的危险,这种事,他应该早有准备才是。”
郁棠停下脚步,却没能停止心中的恐惧,道“阿爹,为了这幅画,已经死过人了。钱师傅虽然常在河边走,肯定有湿鞋的时候,他有什么不测我们管不着,但不能因为我们家这件事丢了性命。”
“我明白!”郁远听着面色渐渐严肃起来,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看他有没有什么自保的手段,或是让他暂时避一避风头。”
郁棠暂且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疲惫地揉了揉鬓角。
还有李家的事,得想办法尽快地摆脱才是。
郁棠现在觉得自己有点明白李家的做法了。
他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这幅舆图如此珍贵,知道它价值的人肯定都不会放手,所以才会暗中出手,宁愿闹出些偷窃的事也不愿意直接跟他们家买这幅画。
不过,前世和今生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也知道了在幕后出手的人是谁。
只是李家怎么保证这幅画会像前世那样成为她的陪嫁呢?
前世,她父母双亡,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肯定会带在身边。可今生……
想到这里,郁棠身体一僵。
她想到了她和卫家的婚事。
不会吧?!
李家不过是想要这幅画,难道还会去左右她的婚事吗?
郁棠心里这么想着,可脑海里有个声音却不停地道已经死了一个人,还会在乎再杀一个人吗?
郁棠呼吸困难,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个书房里呆下去了。
她要知道卫小山的死与李家有没有关系。
她要见到卫小川,向他打听卫小山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希望自己是疑心病太重,是胡思乱想。
郁棠疾步走出了书房。
“阿棠!”郁文和郁远都担忧地喊着,跟着追了出来。
暑气已尽,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桂花树油绿色的叶间已露出黄色花瓣,晚风吹过,不时飘散着馥郁的香味。
郁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时面上已带了浅浅的笑“我没事。在书房里闻到了花香,出来看看。”
郁文和郁远表情忪懈下来。
郁远笑道“你去杭州城也没能好好地逛一逛,要不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阿兄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发生了这样的事,郁棠越发觉得一家人能齐齐整整地在一起,比什么都要好。她压低了声音,道“阿兄,你一定要劝钱师傅别大意,这幅舆图我如果没有猜错,说不定是一幅航海图。”
郁远愕然。
郁文更是急促地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发现?”
郁棠没办法解释自己的猜测,只好道“我去买做头花的东西时有遇到卖舶来货的,无意间好像听了这么一耳朵,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觉得我们这舆图和那些航海图非常的像。”
郁文和郁远是不知道航海图有多珍贵,却知道福建那边为着这海上的生意争斗得有多厉害。杀人放火每隔个几年就会发生一起,上达天听的灭门惨案都有几桩。
寻常人家卷入这里面,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两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郁文一把抓住了郁棠的手,道“你,你真觉得这是幅航海图?”
“我也不十分肯定。”郁棠不敢把话说满了,道,“我越想越觉得像。您想啊,左大人从前是做什么的?鲁伯父的父亲从前是做什么的?就算是幅舆图,又不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