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沙场的巨变后,那向来挺直的腰背在一夜之间变得有些微弯,一直黑顺油亮的头发也有些疏于打理了。
第二天,他看见母亲走出了门外,隔音效果不好的房屋让他清楚地听清了母亲的无奈苦悲的低泣。她来到了他的病榻前说,“策儿,以后便是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了,娘亲会照顾好你的。”
他想说,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条最艰难的路行走?将他这个久病之人丢弃不是更好吗,没有了他的拖累,又有一身很好的手艺,母亲一个人绝对能够活的更好的。
可是,那时的他早已是疾病缠身,嗓子也痛的说不出话,只得一直流着泪。“谁?”
“谢侍郎之四女,谢莞。”
“当初你可没说过,她是这般性子。”
蒋玉也抬眼笑着看着眼前的卓雅少年,“这句话,你可从不敢在莞儿姐面前说呢。”
听着这话,陈策微扬眉轻笑了声,走上前为蒋玉倒了一杯茶水,这些话,自是不能让莞姐知道的,不然依照她的性子,他的生活就要永无宁日了。
面前女子仪态万方的喝着茶水,陈策莫名想起了每每陪同蒋玉出行之时,那周边传来的道道惊艳目光,伴着阵阵感叹。
母亲曾多次与他闲聊时,满是敬佩的提起,蒋国公府的这位表面骄纵的嫡女,比起那京中负尽盛名的蒋三小姐蒋若素,可才真正称得上是天骄贵女。
他瞧着,也是如此。
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蒋玉随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是那样的贵气无双,仪态天成。
可能,也只有她自己才那般无所察觉,或者是根本无所谓吧?
这般想着,陈策再一次神游了天外,一副不知天高地阔的空然模样。“蒋玉,你……”
陈策原本还在满心想着,若是真的被三皇子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后,他应该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三皇子的怀疑。
虽然他们的计划也在一环扣一环的开始实行起来,可是他仍旧会担心不已。他们的暗中谋划实在不宜过早让他人知晓,若是此时被三皇子察觉而横插一脚,那……
陈策觉得,那可真是灾难。
哪里知晓,蒋玉还在一旁这般毫无顾忌的笑话他。一时之间,又羞又恼,白皙的脸颊微微透着抹淡粉。
毕竟是同盟,蒋玉也不好笑话的太过,只得见好就收,只是前世的那个冷傲目空一切,几乎下一秒就羽化成仙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以至于现在,每每瞧着陈策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有的持才旷物和羞赧,她就不自觉与脑海中的那个偏偏似冷仙的人做对比,那种反差时常让她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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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严重,”蒋玉笑罢,淡定开口。虽然将小姐比作那妇人是极不相符的,但是,春红却如实觉得,此时小姐看她的眼神,就当时那妇人看她买卖的那些笼子里的鸡崽儿的眼神是一样的!那种又温柔又有些渗人的眼神,让她无端的头皮发麻。
“没,”蒋玉看着春红的紧张模样,很是善心的收回了自己那诡异的打量眼神,“回府吧,对了,一会儿路过那香糕坊,记得进入买两份点心。”她记得,昨日蒋寄似是还无意说着许久没吃了,正好帮他带一份回去。
“是,奴婢记下啦,小姐放心吧!”
蒋玉也不再多言,轻扶着春红的手,才提裙小心上了马车。
“走吧。”春红随后也跟着上了马车,落下轿帘时对早已候在一旁的车夫吩咐道,“回府。”
不远处一座看着十分清幽的茶楼之上,对着街口的那扇雕花木窗已被打开来,屋内的几人正巧从窗口看见了这对正上了马车的主仆,一时慨然。
赵沛霖一和扇挑眉,微转头向着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