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境、西境两处强敌被剿灭之后,坐镇西北的平蛮王地位便大幅下降,甚至以帝胄之王的身份成了置州牧,此前所未有……”
“不,相反。”侯永轻轻摇头“以他平蛮王的身份领州牧之职,其意义相当特殊,几不亚于裂土封国了,这非但不是轻视,还是十足十的信任与重视……依我看,这或许是陷害,而且……”
“嗯?”岑杳诧异道“陷害?谁如此大胆,竟敢陷害平蛮王?按你的说法,十九州州牧当中,就属他身份地位最为超然……”
顿了顿,她又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刺史吧?按理,平蛮王确实难以知晓一州巨细诸事,但刺史手握鉴天玄镜,没可能不知晓此事,可……
甚至,刺史搞不好是得了今上授意,欲为铲除平蛮王找借口。如你所说,平蛮王领州牧职,无异于裂土封国,今上显然不可能容忍……”
“你想象力倒是丰富。”侯永轻笑“但,有何不可?如今天下,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有帝胄诸王镇守诸疆,可比那些暗藏不臣之心的州牧稳妥。”
“难说。”岑杳撇撇嘴“站在大义上而言,都是帝胄,都是一家人,自然可信。但站在个人角度而言,诸王造反的成功率可比州牧大多了,左右都是一家人嘛,天下只要不改姓,许多人……”
“打住!”侯永眼睛一瞪“你还真敢说哎,这话都能开得了口?”
“你不说在你身边,只要肉眼瞧着没人,就不用担心被人听去吗?”岑杳说道“咱们夫妻俩,还顾虑那许多作甚?”
侯永翻个白眼,随后摇头道“行了,到此为止吧,言归正传,今上雄才大略,非会以叛乱为由逼迫平蛮王,即使刺史压下乱军之事,也不会是今上授意的。另外,咱们也需多加提防,别中了曹祥林的离间之计。”
“离间?”
“若他手中有着足以避过鉴天玄镜搜查的阵器,瞒过刺史、州牧,并不足为奇。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一国之主,手上有些至宝,不足为奇。”
顿了顿,他站起身,缓缓看向北方,轻声说“看时间,刑先锋该与叛军部队碰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