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刚巧露出了她在车中那一抹阴谋得逞一般的笑容。
也是在那会,才刚从翰林院中当值而归的唐远清则将两个人之间的会面看的一清二楚。
从孔贞猫着腰一路小心的上了马车到最后怀里揣着东西一路下来,唐远清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正因为看在了眼中,现下目色加深,眼里越发多了三分的厌恶。
是真正的厌恶,厌恶孔贞到了这会竟然还学不会安分!
当初她是用的什么法子让自己的老祖母相信她那一片伪善之心,他已经不计较。
老祖母年事已高,人受不得打击,要是叫她知道,自己身边养着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怕会受不住。
在孔贞跟着老祖母回到府上的时候,他就命人好生把孔贞看住了,只是没想到,今日里,他倒是还会见到这两个人的会面。
这是怎样的两个人,唐远清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祖母……”
面不改色的唐远清端着脸上长久不变的清冷之色,改道从侧门,比孔贞还要快了一步的走到了太夫人所居的院落,在孔贞刻意从角门绕了一圈进来时,挡住了孔贞现下的去路。
一声祖母,吓得孔贞手不由自主的一抖,作贼心虚的僵直着站在那儿,毕竟,她原本想绕个路回自己屋子的,现下……
“这今日里是打哪儿吹来的风,把你这么个大忙人给吹到我在这儿来了!”
唐远清刻意的高声一句喊,叫里头原本握着假寐的太夫人睁开了眼,脸带笑容当真欢喜的一路走了出来,在孔贞还想离开的时候,忙让孔贞去给唐远清沏茶。
就沏自己屋里收的那一壶恩施玉露,用夏天荷叶上收起来的露水泡!
太夫人差使着孔贞,也是在帮孔贞制造一个和唐远清能够接触的机会。
孔贞在庄子上一路跟着自己回来的,回来也这么久了,到如今两个人偶尔打个照面,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更不用说那什么了……
今儿个太夫人虽不知道唐远清为何过来,可看孔贞竟然还呆呆的站着,当下便觉得孔贞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多好的机会,笨不笨。
差使着孔贞赶紧备查备点心的太夫人拉着唐远清进自己的屋,而孔贞呢……
怀里还有厚厚的一沓宋云锦给的往来信件,她用手扶着的,一只手根本空不出来,现下又叫太夫人叫着去泡茶,她连一只手都腾不出来,这脸上满是尴尬。
饶是如此,她还是乖乖的挪着步子去了里面……
孔贞自见到唐远清时脸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还有手上那捂着东西的每一个动作,唐远清都瞧在了眼里。
一个思量的动作之间,唐远清笑了起来“祖母竟然还有恩施玉露,父亲给了我一罐,我早喝完了,还念着想让父亲在赏我点,我瞧瞧,祖母那儿还有多少……”
“我好讨一些带回去……欸……”
唐远清假模假式的从老太君身边往孔贞处走,另一边则像是漫不经心的在说话,一边说话一边走的,就这么把孔贞给撞上了,撞的巧妙,一点都不落个刻意!
孔贞的一只手才准备将手里的信笺先悄悄的放抽屉里,这会叫唐远清这么一撞,那一沓厚厚的信笺就像是雪花片似得,一下子撒的满地都是……
“这什么?什么东西乱糟糟的?”
信笺洒落一落,孔贞吓得心都恨不能跳出来,也顾不得沏茶不沏茶的,蹲下来胡乱的就将这些个信笺往自己的脚底下来掳着,儿这一边,老太君望着满地的信封,这会已经恼了。
只问孔贞好好的做什么呢,平日里的分寸那端庄贤淑的样子都哪儿去了,这会怎么给自己出丑。
孔贞如今叫老太君训斥的话,说的两颊之上绯红一片,也不知到底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