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嘴唇还有三寸多的距离。
刘睿影从这里看去,他仿佛是睡着了。
略微佝偻的背部,因为呼吸的原因有些起伏。
但他的拿着烟杆的手始终很稳,没有丝毫颤抖。
相反,另一条臂膊,虽然肘部搭在大腿上,但悬空的手腕却一直在晃。
有些老人,年轻时为了讨生活,做过许多重体力的劳动。待年纪大了,这些关节处积累的暗伤便会爆发出来,以至于行动不便。
但刘睿影却觉得这老头儿不是这类。
因为他的手上虽然有老茧,但皮肤还算得上细腻。
以这个年纪,手背上应当有些赘皮才对,可他皮肤紧绷,整个人显得极为精干。
端着烟杆坐了片刻,他另一只手再度伸到杂物堆里,摸出一个竹制的小壶。
刘睿影看到这里,顿时豁然开朗。
手抖不是什么暗伤发作,而是酒瘾犯了!
果然,待他用牙拔掉竹制小壶的壶盖,“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后,手立马就不抖了,和寻常人无疑。
老头儿咂吧咂吧嘴,开始慢条斯理的往烟锅里填充烟丝。
烟锅很大,他径直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烟丝,巴掌一拍,就全部放了进去。最后又用掌心压在上面,不断捻着,把烟丝弄得敦实一些。
这样填充烟丝,在刘睿影看来也是古怪的紧。
烟丝若是压的太实在,想要点燃就会很难。甚至还会有抽不动的可能。
但老头儿根本不在乎,继续用掌心摁了几下后,还把竹壶里的酒往烟丝里滴了几滴。
火镰一响,点燃纸媒,烟嘴放入口中,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连着嘬了三五下,这才吐出了第一口烟。
刘睿影看到这里,终于是松了口气。
看人抽烟的,却是要比抽烟的人更加紧张。
第一口烟从肺里打了个圈儿,吐出来后,老头儿便把烟杆搁置在一旁,腾出双手,开始忙活。
先前坐着的小板凳,此刻变成了拉板车的垫腿,以此让整个板车保持平衡。
车上最先拿下来的是个炉子。
刘睿影没想到这老头儿的拉板车竟是还改造过,左边可以延伸出去,形成一块中间有圆孔的灶台。
炉子放在灶台下,点燃后的火苗正好从圆孔中冒出。
红艳艳的,被四周的灯火渲染的还有些橙色,看着就令人温暖。
让刘睿影方才有些反胃的感觉都好了不少。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环顾一圈,却是无人和他碰杯。
汤中松、酒三半、萧锦侃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位刚来的老头儿身上。
“那烟杆真的是用来抽烟的吗?”
酒三半问道。
俗话说,烟酒不分家,但酒三半却是个例外。只喝酒,不抽烟。
刘睿影也曾让他尝过一口烟草的味道,但酒三半只是摇了摇头。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不过再没有过第二口,应当就是不喜欢的意思。
“烟杆不用来抽烟,还能用来干什么?”
汤中松反问道。
话音刚落,便扯了扯胸前的衣襟,让它变得更加宽松些。
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从刘睿影第一次与他喝酒时,在定西王域,丁州府城外的行营中就是这样。
“烟杆还能用来敲脑袋!”
酒三半想了想说道。
在村子里的时候,因
为调皮捣蛋,不好好放羊放牛,酒三半的脑袋挨了不少烟袋锅子的敲击,至今都令他记忆犹新。
刘睿影突然想到他和老马倌无聊时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