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黑了脸,说我就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想为君分忧,一遇事就推三阻四的诸多借口。”
一众沉默。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圣上从来就不待见杨家。
当初要不是钦天监那句话,恐怕杨元海这辈子也别想升到尚书之位。
如今虽然让他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个陵王这个时候跳出来,他想要干什么?”沁娘拧着眉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使,他即便是要立威也不会领这种差使,这要弄得不好就是要送掉性命的。
而且,此去西蜀山遥路远,谁知道中途会发生点什么。
这种明显出力又不讨好,人人避如蛇蝎的差事,他却抢着来做,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上几分了。
“这个陵王一向无利不起早,他平日里跟文太傅也走得近,指不定太傅举荐都是他授意的,看来他此去必定有所图谋,大哥最好还是小心一些。”顾琛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杨鸿点头,除了最初被顾琛算计着下了一次大狱外,他自认为还未曾栽在谁手里过。
只不过,此去西蜀也不知何时能归,与承安候府的婚期恐怕要延迟了。
而且,若是没命回来,他也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吧。
思及此,杨鸿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思绪。
一家人皆是满脸的惆怅。
这时,门房小厮来报,说宫里宣读圣旨的公公来了。
于是,一家子迎了出去,见是圣上身边的贝公公,心下便了然了,想必读完圣旨以后,还有密旨。
果然,一通繁冗的宣读下来,杨鸿接了旨,贝公公道“杨大公子,圣上另有密旨让杂家传达,还请杨大公子找一个方便的地方接旨。”
杨鸿点头,领着贝公公进了里间,关上门后,贝公公便从袖袋里又拿出一张小小的羊皮纸,双手递了过来,叮嘱道“杨大公子,圣上知此行必有风险,而且,陵王殿下必有所图,还望杨大公子能够机变行事,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杨鸿双目微瞠,他虽然已然清楚圣上想除掉陵王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万没有想到圣上竟然会让他先斩后奏。
这若是换了陵王的政敌,怕是
陵王无罪也得先杀了再说。
反正离开了东临,天高皇帝远,等到一行人从西蜀回来,如何上报还不是他的事?
“辛苦贝公公特地跑一趟了。”杨鸿一目十行的将那道密旨看了一遍,其内容无外乎就一点,但凡通敌卖国者,可先斩后奏。
“杂家份内之事,杨大公子这两日好生在家过个年吧,再过个几日就要出发了,杂家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们一家子团圆了。”贝公公说着,冲杨鸿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一群小太监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此去一行人共一百人,过了初九,钱仲良就被装进囚车里,由陵王领着,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原本因为还在过年而有些清冷的街道上,因为各家各户送行而站满了人。
杨鸿一向朋友多,他要离京,很多人都出来送行。
沁娘站在人群中,视线四下里环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陵王的亲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陵王殿下应当成亲了吧?怎么连个送行的都没有?”沁娘问。
这也太冷漠了点。
“这个陵王是个狠人,他虽娶了王妃,可至今并未诞下一儿半女的,也就是说,一旦他要成事,这些个妻妾都是随时可以抛却的,他没有子嗣,就不会有牵挂。”顾琛揽着她的肩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意味深长的说道。
沁娘恍然大悟,说起来,她前世因为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