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多日不见你的小日子过得倒是多姿多彩”捏着木瓢的手咯咯直响,几日未见,王溪枫整个人消减不少,本就有些圆润的下巴细削如瓜子,一对含泪杏眸此刻犀利如刀,冷嗤的话自红润唇瓣吐出。
闻声,林朝歌手底木盆轰然倒地,污水溅了一地,浸染衣袍处。卧了个大槽!!!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不得语,此情谁诉(误)。
林朝歌脑袋僵硬转动,上下牙床咬得咯吱作响,不明多日未见,本应休假在家的王溪枫何时出现在此,眼露惊恐望着眼前一袭嫩黄罗衣,背脊挺直,好似蕴含着巨大坚韧的怒意。
下巴微抬起,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这除了是王小公子这厮还能有谁?
他没有笑, 但他黝黑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向寡人传达着我寡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意思,感染到了寡人的双腿止不住打颤。
“嘿,兄台好久不见!”随着王溪枫步步紧逼,林朝歌步伐不断小小往后移动,一对本勾魂的狭长桃花眼正泛着浅色红圈。
一头海藻般靓丽柔顺的乌发此刻正如刚从河底捞出来的冤魂水鬼一样迷人。
“是吗?鄙人可是想念林小相公得紧,当真日思夜想到梦不能寐食无香”语调微扬如情人耳鬓厮磨,本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却无故令人冷如冰窖。
掐指一算!老夫命不久矣!!!
晚风春欲去,夕颜照行人,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而是打不过!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少年修长的身影背对墙投下大片阴影面积,双手垂直而下,拳头微微紧握,一袭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这个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了要去,去哪没说。”这是实话,这事他自己心里门儿道清,不用特意强调位置,况且他不喜姐姐心里有他人位置。
“这样啊?那祝大哥有说会什么时候回来吗?”隔墙女声叹息而言,遗憾隐隐。
“我与他并非同堂,怎会得知!”白清行说不出心里是何等滋味,酸酸涩涩,一股无明之火自心头涌现,黑如点漆的瞳孔冒出幽幽冷光。
“哦,这样啊!”白绫有些失望,低垂着头,密长卷翘的眼睫毛于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面积,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你可知他几时归?”
虽然祝大哥说过,他对她有的只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叫她迟早悬崖勒马,可情爱这东西根本由不得她。
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动心,没有前辈教她如何脱离出来,与之诉说男女相思之苦。
她也不想脱离,就这样挺好,每日只要一想到祝大哥,心里甜丝丝如蜜罐。
她心悦祝大哥,可因男女大防,平日又见不着,便只能每日买祝大哥的画。
那画虽说不上十成像,倒也有那七八分意中人神韵,可至少都是不一样的,有祝大哥站立的,坐立的,躺着的,还有绘画以及吃饭的,这些在她眼中便都是鲜活的。
平日她只要知道祝大哥的动向便好,有了这些她便能凭空想象出心中祝大哥此刻的模样,然后画下来,以解相思之苦。
为了更好的画出他的风采,她每日钻研画技,请了数位夫子教诲,如今画技越发出神入化。
她还记得祝大哥喜欢听曲,曾经特意花了大把银子去青楼听,那等地方的女子怎么能与她比?
祝大哥跑去青楼听曲听戏,是她的琴技不如人家,还是样貌不如?
若说样貌,那些青楼女子个个浓妆艳抹,谈吐艳俗,她可什么都没抹,素面也不比那些卖笑女子弱,若是再化上妆,哪个能比得上她?
不是样貌的问题,那便是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