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世家子弟,现如今今日是长安学堂开学之时,来往的华衣布衣青少年居多,打眼望去,青葱一片。
林朝歌随意挑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偏静,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有时候你不想找事,可偏生有事找上她。
“少爷,听说今夜红袖阁新来了一批扬州瘦马,那腰那脸蛋,啧啧啧,少爷今夜可要过去瞧瞧”藏青色随处舔着脸,哈着腰一连说了好几个少爷平日惯去地方,也不见少爷提起半分兴趣,反倒兴致缺缺,眉有皱容,仿佛他若是在多说一句,等待他的就是上一位主的前车之鉴,赶忙住了口。
这心也犹如十八个吊桶七上八下,悬得很,眼角不时飘向主。
“公子,你要的茶好了”小二提着青花瓷茶壶,一手托着木制托盘嗒嗒的往楼上走来。
“多谢”声若珠落玉盘,如溪涧水滴石穿,与喧闹茶楼中自成一方天地。
本是兴致缺缺的富家公子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一时之间身子怔了怔,这声音不正是许久不见的大傻子吗,单凭声音他还不能大意确认是否是那人,透过正给邻桌添水的小二身后望去,哪怕是坐在最角落处也无非掩饰其殊色的青衣少年,嘴角裂开一抹炽热的笑。
想不到几日不见,今日倒是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了,回想起上次雨夜派人拦截之事来府玩弄一番,等来的不是好消息,反倒第二日清晨听人来报,那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死了,连带着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小傻子也失踪了,如今想起来依旧气恼的很,想不到会在今日在见,这倒是有趣了,眼里露出邪光。
林朝歌刚坐下没多久,便擦觉道一抹恶意的目光注视着她,湿哒哒如墙角/黏/湿/绿苔令人心泛恶寒,借着低头喝茶空隙扫视周围一圈。
那道视线仿佛擦觉到了什么,连忙收回,早已寻不到半分踪迹。
“大傻子,好久不见,怎么不见你家小傻子”对面长凳拉开,不请之客自来,少年身形修长,身上料子不凡,昂贵的紫色银绣锦袍,加上腰间诸多美玉配饰,给人的感觉是暴发户级别。
只是这脸禁不起细看,少年的脸上长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棕色麻子,近看就像一个大饼麻子一样,呲着一口黄牙故坐潇洒的摇着蓝色打底的金丝襄边扇子,这脸也恁的有些寒碜了,可少年却不知,故坐潇洒的坐下,对其挑眉一笑。
“大傻,想不到我们如此有缘,这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林朝歌秀眉不可见的微颦,连带着喝茶听曲的心情也淡了几分,听这少年的口气貌似是认识她的,奈何她没有半点印象。
只知这人无白扰了她清净,望着唱着软糯江南小调的红衣少女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咿咿呀呀,不曾理会对面人半分。
“也对,我跟大傻也认识这么久了,想来大傻还不知本公子名讳”李君意自说自话刻意清了清嗓子,大着嗓门道;“本少爷乃是当朝的李尚书之子,我娘乃是翰林学士之女,我大哥在官内当差御前侍卫,小美人可要记得,日后莫要忘记了才好”语气中满满自豪与嘚瑟,就等着美人惶恐不安的讨好他。
“少爷威风,我家少爷说的你可听清楚了没”随从拍马屁上棍是一把好手。
稍不知长安权贵多如狗,一个左尚书在她眼中,此时倒是有些不够看,家里可还有一位易爆易怒的皇亲国戚小国舅,一厢对比,可见价值。
大周朝当今不仅有一左一右相,连尚书同意如此,目的为了相互牵成形成三足鼎立,不让其一方坐大,帝王权术。
当今圣上倒是聪明,不然其一家独大,可惜英雄迟暮。
只是,林朝歌随意扫了眼眼前故作状态的男人,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生理厌恶,虽说天子脚下权贵多如狗,可此时哪怕是一届九品的芝麻官也不是自己虽能拿捏的,除非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