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昏昏欲睡。
午后蝉鸣,清风徐徐,水波不兴,斑斓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花蔓花枝,影影绰绰打着人的侧脸上。
下午的课程总是一瞬及逝,对于自来熟黏上来的章子权更是一个头俩个大,恨不得一下课就诉说书囊跑夺门而出,学府门口早已有各式各样的马车等候接人。
自家马车淹没其中丝毫不显眼。
“少爷,在新学堂的一日可还好,可否有不长眼之人。”喜儿更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欺负自家公子,好随时随地写信报告给王小公子,自从知道王溪枫的本事后,喜儿彻底狗腿子叛变,连带着底气腰板子都抬高不少。
“挺好。”林朝歌接过消暑的冰镇绿豆汤小口饮着,不好不坏,不是还好那是什么。
林朝歌上了马车后没有直接回去,反倒在半路临换了一辆朴素马车,抄了一条小道,直奔郑毅家而去。
递了拜帖,门没一会便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花白老人家。
院中很简陋,甚至称得为上破旧,连王府最下等的下人房都比不上,那屋子篱笆上,地上里到处挂着,沟渠边和田野间采来的奇形怪状的普通药草,萝卜条和咸菜一类,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很普通的一进一处小院,许是家中有人长年用药的缘故,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药味。
“请公子随老奴移步。”花白老者弓驼着腰领着人望其中一间狭小不甚起眼的角落走去。
“好。”狭长桃花眼半眯,郑毅的情况比之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此,本是五分的把握硬生生提至七分。
推开门,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刷着灰白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一尘不染,但是很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
阴暗的窗子面临着同一个庭院,窗帘是那一块用了将近十多年、本来是绿色的窗帘,由于眷恋着太阳,如今已经褪色了。仿佛连光线也受了障碍,窗子旁边摆着一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早先也是绿色、现在却尽是斑点的台布。桌子上摆着一只又大又黑的墨水台和一堆书籍,都固定在一个座子上,旁边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
“你便是今日给我递信之人。”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沙哑变声期,因没钱交学府,勒令回家的郑毅正满脸灰败坐在凳子上,粗糙的掌心手中死死捏着一张雪白锦帕。盯着推门进来之人,红着血丝眼。
周围摆着一大堆翻看久了起了毛边的书籍,望着走进来的林朝歌就像死死抓住最后一跟救命稻草。
林朝歌微微颔首,随意扫了眼周围,心下了然,对于郑毅此人接下来会有的变化有很大程度开始理解,可又与她何关。
“没错,是在下,不在公子认为这笔买卖可否划算,当然除了信中所答应之事,另外身陷牢狱之灾的家父卧病在床的母亲,在下定能妥善安排。”带着帷帽,刻意压低嗓音的林朝歌直接开门见山,抛出一枚炸/药。
刚才带路的老奴早在她进来的一刻,带门离去。
“我为何要相信你。”郑毅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冷眼回视,半是试探半是怀疑。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信中所言未曾不可做假。
“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何况在下可知郑夫人的病在拖下去可会不妙。”林朝歌轻笑出声。意有所指,走近几步,往人怀中扔了一白色小瓷瓶。
“郑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了在下这地,可在找不出任何一店了,郑公子可要考虑清楚。”沙哑的声线带着丝丝蛊惑,就像画本上勾人犯罪的狐妖,却又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形成强烈的反差。
“为何选中我,在下好奇身上有何物引你如此。”郑毅不明白,不解,这人为何会在他中午差点被赶